来才能让彼此听到,而我们似乎感觉不到累。
曼哈顿渐渐地迎来了日落,华灯初上之时我又一次感叹这人潮汹涌的繁华地带。霓虹灯和城市灯光已经让远处遥远朦胧的日落黯然失色。
“苏活区旁边就是中国城,你要不要吃中国菜啊加德纳!”
“太畅快了!我们已经开车看过差不多半个曼哈顿了!”
“我爱纽约!这里简直就是奇迹!”
“我们没有时间去上东区了,即使那边有纽约市博物馆!”
加德纳对四处张望着,身临其境之后他所有的期待都该被实现了,或许那些来回播放的大屏广告真正吸引了他的目光,但是他环抱着我腰的双手一直都没有松开。
即使一路上都吹着大风,我还是出了很多汗,是因为纽约夏天的天气还是畅快地在城市里飙车带来的激动还抑或是与他这样近距离接触荷尔蒙的升高,我不知道。
“怎么样,曼哈顿够大吧!我们先去吃饭!吃完了就去时代广场拍照!如果到时候时间还早就去中央公园逛逛好吗!”
“都听你的!”
“感谢斯塔夫多四点半就放学!我们现在完全来得及去时代广场!坐稳了加德纳我要加速了!”
或许是突然加快的速度带给他更刺激的体验,他直接放开了我张开双手去感受了。感受到腰间消失的触感一时间哭笑不得。
“嘿!快抱紧我!”
我们最终还是没能好好吃完一顿饭,加德纳对周围的一切好奇过了头。更巧的事情是我们直接在烤肉店里遇到了乐队队长,我顺势就把他的车钥匙还给了他。
我按照我的审美给他买了两套衣服,并不是在洛克菲勒,我们就近选择了一家服装店。
“那么大一个中央公园,我们怎么玩,现在是晚上八点半,我得在十点之前回家。”
“说起回家,你今天晚上住哪啊。”
“随便找一家酒店吧,离你家近的。”
“那个——我没带身份证出来,你得先跟我去酒店再回家。”
“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尽管放心吧!”
“中央公园啊,那个夏日舞台在里面哪个位置?”
“我没记错的话里面一共有四个夏日舞台。”
我们最后在到底是去旋转木马厅还是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争论中放弃了去中央公园的想法,把最后的时间留给了曼哈顿一个我熟悉的街头。
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家。
骑着机车载着加德纳穿行过半个曼哈顿带给我明天我就要与他分别的错觉,他不知道,在哈得孙河流入大西洋尽头的日落里,我想吻他。我们像逃亡的伴侣要走到天涯海角。
一刻都不想和他分开了,这是我身体里每一个细胞向我传达的生理性的信息,人们一般把这称为本能。
而正好我的父母因为工作住在了公司,我找了一张几天之前在家里的自拍发给他们示意我已经从卡梅隆家回来,以防万一我又和艾玛串通好明天会和她一起上学,司机叔叔也不用来接我。
差点忘了帮我打掩护的卡梅隆,我确保父母那边不会穿帮之后告诉他我已经到家了。
“好了加德纳,剩下的时间都属于我们。”
那天我们穿着浴袍在酒店高层的落地窗前起摇晃着高脚杯学着大人们喝红酒,像模像样地望着曼哈顿的夜景,我是一直在看他,他应该也能感觉到。
加德纳从没有拒绝我。
像他那时说的那样。
或许一切还没有到时候,我们深夜里在彼此错乱的呼吸里相拥而眠,第二天叫醒我们的是闹钟,以前我从不需要它的,是前一天晚上的红酒太上头了吧,也可能是那个怀抱像个温暖的漩涡。
加德纳,为什么我总感觉你很快就要走了。
“今天是完整的。”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他今天一整天都可以是斯塔夫多的学生。
我们特意提早了二十分钟到了学校,我带着他逛了学校的另一头。他身上穿的是我为他挑选的夹克衫,一经打扮他的帅气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如果他从出生起就这样生活的话,那他现在一定更耀眼。
卡梅隆比平时更加阴沉,他又和他爸妈起了什么争执吗?相比起卡梅隆,今天的加德纳更加的神采奕奕意气风发。果然,数学课上的加德纳就像开了挂,就连我们要求极高的数学老师都对这位插班生赞不绝口。
体育课加德纳并没有表现得特别活跃,我也没有去和艾玛打网球。我们像一对再寻常不过的校园情侣在运动场旁边的林荫小道里散步。
我们还是和过去一样,讨论那些知名的景点,还没来得及看的电影,好听的歌,还有遥远的加利福尼亚。
午饭时我们带着几块黄油可颂和两瓶可乐就跑上了教学楼顶楼的天台。
我们躺在正中间晒太阳。
加德纳什么都没有和我说,可从他的眼睛里我读懂了一切。
加德纳,去成为自由的风吧,你本该被世界偏爱的,你在旁人无法承受的不幸里也没有忘记微笑,你总是这样乐观坚韧并自信着,是因为未知的一定是惊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