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像不愿去打扰一段戏剧性的浪漫的“重逢”。
去年秋天和他看过的某一部电影的片段从我脑海里闪过,那个为爱从高塔上坠落的失去永生折断了翅膀的天使又触动着我的心脏,此时我望进的,不就是一双如天使般澄澈明亮的眼睛吗。
而这回站在“高塔”上的是我,短短的这一瞬息,我竟分不清我是进到了那部电影的世界还是身处现实。
加德纳的身后身侧都是匆匆而过的人流,那是天使已经落入了人间吗。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深情的眼睛里眼睛装满了泪水,此刻我从高塔上坠落,投入了天使的怀抱。
长长的一段距离,铃声、脚步声、喧闹声一下子都从我耳边消失,我看着加德纳的唇形,听到了少年如夏风的声音:
“这回我和你一样了。”
我们相隔的那几十阶台阶正中间一直没有人走,他就快步走上来,变成了他拉着我走进教室。
老师并不介意短短一分钟不到的晚到,只是她看到了我和加德纳牵着的手,我还感受到了来自卡梅隆他们一众人的目光。
“塔莉兰德回到座位吧。”
“或许你是新来的插班生?”
“是的。”
“你叫什么名字。”
“加德纳。”
“哦,名单上并没有你。”
“well,去空位上坐着吧。我们继续他们进来之前的话题。”
卡梅隆坐在我正前面,艾玛在我的左边,加德纳的临时座位在右手边稍微有些远的位置。
“还有谁知道爱迪生的事迹?”
卡梅隆游刃有余地举起手:“爱迪生酷毙了。”这无疑让我和艾玛都有些惊讶,毕竟卡梅隆上课的积极从不体现在当第一个回答问题的人,他还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加德纳。
卡梅隆这是把加德纳当成假想敌了?
我就不该担心加德纳,他要真和卡梅隆对线,我是指学术辩论之类的,谁输谁赢真的不一定,卡梅隆是熟练,加德纳是太聪明了。
加德纳看卡梅隆的眼神里有一丝并无恶意又一闪而过的不在意,他的反驳在我意料之中,只是我没想到火药味儿这么重。
“他没什么酷的,爱迪生发明了直流电,但是尼古拉斯发明了交流电,爱迪生嫉妒他就说交流电会电死动物,为了证明这一点,他电死了一头大象。所以他到底有什么酷的?他就是个坏蛋。”
他的发言时目光在老师和卡梅隆之间来回切换,这段标新立异的文字赢得了所有人的掌声,除了卡梅隆。加德纳并不是一个谦虚的人,他自信地勾起嘴角看向我,骄傲的像一只绿孔雀,向我邀功的绿孔雀。
这节课我总是在走神,时不时就朝加德纳方向看过去,每次都分毫不差地对上他的目光,我们还会没理由地对对方笑,他笑得害羞腼腆又那么恰到好处,我不知道怎么描述我的心情。
像一场梦。
为什么有没有他都像一场梦。
下课前十分钟我终于想起要带加德纳去时代广场的事,而我不能不回家,今天下午卡梅隆是不是说他妈妈请我去他们家吃饭来着?
我给卡梅隆写了纸条。
“救急,这回你不帮也得帮,放学我有事出去不回家,我会跟我爸妈说我去你家吃饭了,打掩护!”
看到伸手比的OK手势之后我才放下心来。
加德纳偷跑出来没有带手机真的很不方便,至少放学之前我是这么想的。但是一放学出了校门我和他多得说不完的话证明我多虑了。
我们在一起有手机什么事。
我向关系和我一向不错的乐队队长借了机车,桑斯特在某一年暑假教过我,即使并不熟练,我还是向他保证了我会把他的宝贝机车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等一下!”
加德纳脱下外套系在我的腰间:“你可要骑车诶,穿的是短裙啊!”
乐队队长颇为赏识地看了一眼加德纳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和他的朋友们离开了。
我们都戴好头盔后我载上加德纳从学校附近开到了哥伦比亚大学,这是艾玛曾经的梦中情校。
我们又沿着哈德孙河经过滨河公园,经过了四十号码头,离开了城市公园群进入高耸入云的写字楼群,世贸一号观景台格外吸引他。
“以后有时间的话我们就上去看看!”
“我们今天先把曼哈顿逛完好吗!”
属于曼哈顿的风吹到了加德纳身上,他忘我地享受着我带给他的一切。
“塔莉!这简直太棒了!”
“比我想象的还要刺激!”
“这里好多博物馆!有机会我想都看一遍!”
身后的少年环抱着我的腰,放肆的呐喊在我的耳边,并没有混进风里,那声音饱满有力,装满了他的所有期待。
“我要一直一直待在这里!”
我那时不知道,他指的不是待在曼哈顿,也不只是和我在一起,而是这颗不欢迎他的星球。
“看到了吗!那里是纽约证券交易所!还有那边!联邦国家纪念堂!是了!这就是华尔街的主干道!”
机车行驶过程中我们只能像喊麦一样大声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