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柱香后。
原本呆在房檐上的泪团子,如今靠在江南枝的怀中啃着大鸡腿儿。
听完来龙去脉的江南枝三人:…
李庭雀惊讶道:“所以…鹤千灯是幼童班的司教?我以为司教都是花白胡子的老头呢。”
另一跟着江殃来的大肉团子,一边嗦着鸭锁骨,一边点头:“对呀,鹤老师是幼童班的司教,听哥哥的话,哥哥你是不喜欢他吗?”
李庭雀欲言又止,话音被江南枝打断。
“所以你们这个鹤老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江殃思索了一番,回答:“是个很不错的人,每次出扶桑,回来了会给我们带零嘴,每次年末,还会带我们去历练冲一波积分呢!”
江南枝和李庭雀对视,这倒是和方才的人给的感觉截然不同。
不过既然暂未发现鹤千灯对他们的恶意,两人只好压下心中疑惑,准备把这件事儿放在一边,开始招待起江殃和他的朋友。
李庭雀想起这小团子刚刚那一嗓子,瞅了眼看起来事不关己的闻鸿,眼风又扫向没什么反应正在喝茶的江南枝,贱兮兮地模拟江殃的话,喊了一句:“姐姐,姐夫?”
江南枝差点被一口茶水呛道,见了鬼似的瞪着李庭雀。
“阿姐只是我一人的阿姐!”江殃气鼓鼓地坐在江南枝的腿上,鼻孔朝天,活像个吃醋拈酸的小霸王,“你怎么能叫我阿姐叫姐姐呢?”
李庭雀耸了耸肩,用灵线缠绕上江殃手中的鸡腿,趁他不注意一扯,笑得没心没肺,还十分孩子气地与他争:“就叫姐姐,不让叫鸡腿别吃了,我买的。”
江殃气得脸红,眼见就要哇哇大哭,最后还是闻鸿从盘中夹起另一块鸡腿,塞进了娃娃的嘴中,才及时止住了即将嚎啕的小屁孩的哭声。
江南枝满意地看了眼闻鸿。
不错,带娃这门活,还是闻鸿靠谱。
想到此处,又挑剔地看了眼李庭雀。
年纪小总归是不稳重,过日子这方面,还是略闹心了些。
江殃拿着的烤鸡腿味道实在太香,闻得江南枝一阵嘴馋,于是十分顺手地把弟弟塞给了闻鸿,重新加入了饭局吃了起来。
闻鸿抱过孩子也无什么怨言,甚至还夹了许多小菜到江殃的小碗中,看起来十分熟稔自如。
这一幕把李庭雀看得啧啧赞叹,直言道:“你们这样还怪温馨的,待我未来赘入阎山,也要这么照顾魔姬殿下!”
江南枝对李庭雀的豪言已经见怪不怪,只要他别发癫连夜跑去阎山入赘,她暂且都能稳住。而闻鸿向来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两人里尤其前者,如今甚至能接茬调侃了。
“带孩子这方面你确实该学学闻鸿。”
李庭雀看着闻鸿娴熟的抱娃技巧,忍不住也手痒想试试,双手刚朝江殃一伸,就见小肉团子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刚刚他的发言没震碎那两人,却直接震碎了初来乍到的小魔童,“你…你…你要赘入哪儿?”
李庭雀吊儿郎当地拖着下巴,重复道:“阎山啊,我未来可是要做魔姬殿下的王夫的。”
江殃眼睛睁老大,竭力忍着不望向阿姐和闻鸿。
阿姐过去虽在男女关系上乱来,但涉及阎山利益的大事,却从不马虎,这王夫一事…从未听阿姐提起过啊,而且闻鸿哥哥在场,也不知道是何心情。
李庭雀再次提起那段过往,如数家珍,甚至拿出了自己的“定情信物”。
仔细探过那颗乳牙,上头的确有阿姐的残存之息。
江殃再次被阿姐过去的荒谬震碎了,他终于忍不住,往江南枝那处扫了一眼。
却见阿姐同样懊恼不已,想来也是在为自己当初的荒唐犯愁,唔…还算有救。
“江殃,你记得我小时候招惹过这一号人吗?”
这时,江南枝以心声传入江殃脑内,自从和邪是饱饱签订契约,她便掌握了这个技能。
江殃细细思索,将心声传递回去:“这我便不知了,阿姐若是觉得麻烦,未来以魔姬身份收回信物即可。”
江南枝:“可惜我不知李庭雀,是何族人。”
江殃:“父君当初对阿姐事事亲力亲为,阿姐幼时的人情交往更不必说,凡靠近过你的他估摸都有印象,阿姐回去问问父君就知道了。”
提起魔尊,小孩儿语气低落了不少。
江殃的童年惨不忍睹,江南枝及时收了话题,凑过去揉了揉江殃的头:“对了,你在这儿呆得久,有没有认识厉害的炼器师?我和你闻鸿哥哥得了好石头,得把它们炼成顺手的好武器呢。”
小肉团子眨了眨眼,收起了情绪:“炼器师…我倒是知道一位。”
说起正事,大家都不再玩笑,就连李庭雀也静下来听江殃说话。
江殃没有吊人胃口,回答:
“金系七阶,唐悟蝉。”
倒是一旁津津有味啃着鸭锁骨的小胖童擦了擦嘴,看起来不太同意:“何必舍近求远,要说炼器,绝对没有比鹤司教更厉害的炼器师了。”
“可是司教开价高啊,”江殃撇了撇嘴,看了一眼江南枝,悻悻然道:“一把剑抵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