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生，而是摆弄着什么器物，“左不过一两年，你可以成全我，这么陪着我吗？”
“你在说什么？这是你的命啊？你不想着治病，反而想着后事？”
贺瘦摇摇头，眼里弥漫着万千愁绪，嘴角却笑了起来：“昨儿以前，我连后事都不敢想呢。”
王婉在上辈子就有点老好人的性格，尤其看不得别人可怜的姿态。那种天然的正义感也成为她辩论风格和个人气质的一部分，她望向身边身形摇晃的贺瘦，几乎压抑不住一种想要挽救他的本能：“……真的没有办法吗？”
贺瘦只是笑，并没有回答她：“婉婉，我早知道我的命不好，但是你不是，你那么厉害，这世间总归会闯出一番天地的。”
“你之前跟我说，你要是个男子，绝不会如此认命。不过，我总觉得哪怕你是姑娘家，也是能闯出你的家业的。再说，就是男子又怎么样？不还有我这样一事无成被人欺凌一辈子的男子么？所以婉婉，我不想你因为你是女子而将自己框死在秦家庄，你若有想做的大事，便不要顾及，自去做吧！你，你就当我是难得劝你一次吧，好么？”
“……”王婉表情复杂，却下意识捏紧了贺瘦的袖口。
两人就这样无言地走了半路，忽然听得城门附近有叫嚷吵闹声：“我家公子好辩喜论，愿结交天下能人异士，现于这城门处设榜纳贤。城中有辩才者，大可来此揭榜，若得我家公子青睐，赏银一百两！”
一百两纹银可是个不得了的大数目，那两个吆喝的侍从周围乌泱泱挤了不少人，大多都是在看热闹，窸窸窣窣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王婉忽然停住脚步，向人堆方向看去。
贺瘦也跟着停下，先是向着人堆看了看，又低头有些疑惑地拽了拽王婉的衣袖：“婉婉，不快些回去天要黑了。”
王婉反应了片刻，眼里难得闪烁出兴奋的神采：“好辩喜论……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阿瘦，走！我们去揭榜！”
贺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王婉拉着手挤进人堆里，两人艰难穿过人墙，最终一个趔趄总算从人堆里又挤了出来。
只见王婉深吸一口气，顶着众人和贺瘦惊异的目光大大方方地走上前，朝两位侍从各一拱手：“两位官爷，听闻有贵人想找辩才，民女特来揭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