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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非(3 / 4)

间?”

霍羲桀微微抬眸,只是道:“怎么?听大人的意思,您是想替孤说媒了?”

“臣卑微,哪里有那样的福气?这都是太后娘娘的意思。”

“哦?”霍羲桀略往前探探身子,脸上浮起一抹看不真切的笑意,“孤向来只知道太后娘娘纵横捭阖、手握天下命脉,怎么?太后娘娘何时竟做起了媒人的生意?”

贺则修笃信笑道:“殿下说笑了,太后娘娘这是器重殿下您,这才有赐婚之意,换了旁人,只怕太后娘娘还未必愿意花这个心思呢。”

霍羲桀摩挲着手里腻滑的玉杯,脸上依旧是那一抹看不透的烟气儿似的笑意:“那不知太后娘娘为我选了哪家的千金呢?”

“王璇,当朝的新安公主,先帝最小的妹妹,也是当朝皇帝的亲姑姑,太后娘娘的小姑子,而今年方十六,生得纤巧妩媚,性子也极是温柔婉顺,与殿下您乃是天造地设,很是般配呐。”

霍羲桀继续向前探了探身子,一双眼睛牢牢扣着贺则修的眼睛:“如此说来,孤要是娶了她,那孤就要唤太后娘娘一声皇嫂了?”

“正是,如此一来您就是名正言顺的皇亲国戚,日后建功,所得的封赏也会更加丰厚。”

“那要是那位新安公主生下了孤的子嗣,那孤的孩子岂不是就有一半的皇家血脉?”

“正是,那样您的孩子就等于是陛下嫡亲的表兄弟,无论是陛下还是太后,都会护着您和公主一家的。”

“那要是孤真的成了你口中的皇亲国戚,太后娘娘......还有你,你们就永远不会对孤起杀心了吗?”

贺则修不料霍羲桀竟有此一问,直直地愣在了当地,却见霍羲桀眼光锐利咄咄逼人,还是只有强自镇定地赔笑道:“殿下这是哪里话?太后娘娘一向器重您,又怎么会对您起了杀心呢?再说,若是您真的和公主成了亲,那和太后娘娘就是一家子的人了,这自家人哪里有打自己人的呢?”

霍羲桀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慢慢地品位似地喝了,一语不发,倒把贺则修看得心惊胆战,唯恐他在琢磨什么旁的事情。

霍羲桀这厢慢慢饮完了酒,眼睛里的神情豁然变得轻蔑,嘴里的语气也是冷而轻薄的,几乎是从鼻子里哼了出来:“‘自家人哪有打自家人的’,哼,这句话你便是说给街上一个贩狗杀猪的莽夫听,他都会笑你这句话天真可笑!这天下之大,有的是一家子骨肉为了那么一点点银子钱而打得皮开肉绽鸡飞狗跳的,谋财害命的更是不在少数,为了一点点钱的尚且如此,更何况......太后娘娘与我斡旋的,那可是皇位啊,”霍羲桀牢牢逼视着贺则修,似扣住了猎物的猛鹰一般,“若真是有了那么一天,只怕我的下场并不会比司徒启和他的那个细作儿子好到哪里去罢。”

贺则修仍旧维持着他一贯的儒雅和得体,柔和地回应着霍羲桀那一双冷冰冰的眼睛,嘴里的话也依旧是不疾不徐:“殿下,能以皇室的公主相聘,太后娘娘已经拿出了最大的诚意。太后娘娘说,她知道您从来就没有放心过她,唯恐她在事成之后要了您的性命,在安骅杀了陈平将军以后便更是不信,您是战场上杀出来的,她也懂得您的犹疑和不安,所以才想以皇家的公主作为她的承诺,只要您和新安公主一成婚,您便是当朝的驸马爷,您的孩子就是太后的亲侄子陛下的表兄弟。太后娘娘还说了,如若两个孩子年龄相当,就让您的孩子陪伴陛下一同入学,朝夕相伴,左右陛下也没有个兄弟陪伴在侧,也是孤单。届时,就算太后娘娘想对您不利,那也得顾念着公主和您将来的世子,甚至是陛下的颜面。更何况,那长安城里,上有言官三百,下有百姓无数,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盯着,太后娘娘又怎么会对您下手呢?”

霍羲桀遥望着天际,眼神却依旧轻蔑,只是语气又恢复了以往的淡漠和平静:“为了安抚我一个,太后娘娘也算是煞废苦心了,竟然连赐婚这一招都想出来了,可真是有趣。”

贺则修见霍羲桀的态度依旧暧昧,便索性起身,再次以顿首之礼深深叩拜道:“殿下明鉴,太后娘娘并非心狠手辣过河拆桥之辈,也屡次夸赞过您的领兵之才。现如今天下正乱,难免的姜应和林北是已经除掉了,可是在南面的长江,还有护卫出身的冯冕正逐渐壮大,巴蜀——最难进攻的巴蜀,那里也有了一位颇受拥戴的反王裴志雍,这些您都是知道的。太后娘娘之所以不计较您的多次违律,不是因为无能,是因为国家正乱,她不能和自己人先动起了刀兵!太后娘娘之所以派遣臣前来,也是太过爱惜殿下您的缘故啊!太后娘娘还说了,您若是还不能放心,太后娘娘愿与您签下书契,上面以传国玉玺加盖,如若太后有朝一日朕的意欲对您不利,您大可拿出书契昭告天下。殿下,太后做到这个地步,可见太后的诚心之至,绝非虚假啊。”

霍羲桀冷冷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贺则修,眼睛里没有一丝的情绪,似乎情绪在他这里就是一闪而过的乱飞的鸟,留不下丝毫的痕迹。出乎贺则修的预料,霍羲桀既没有吩咐他起来,更没有感激涕零地过来搀扶他,他只是冷且静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贺大人,你或许不了解我,”霍羲桀开口,既冷且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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