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
传到后边便就越来越玄乎又玄。
李舍泰亲自相送了刚到府上的陆神医,满面愁容。
“药王谷那边有回应了吗?”单玉儿问。
解疾端过来的一盘水,过湿了毛巾拧干,面容憔悴的说,“这几里大雨,天气不甚好,眼下传出去的飞鸽尚且还未有回来。”
“……”
单玉儿终是坐不住了,起身说,“我再修书一封,这一次你亲自去送,让秦大夫过府一趟。”
解疾面色有些犹豫,“药王谷从未有出谷的先例,怕是……”
单玉儿抹平了白宣,以镇尺压住,说,“秦大夫与麟生哥哥一向交好,医者仁心,他不会见死不救,你只管快马加鞭将信送到他手上,他一定会出谷相救的。”
“是。”
解疾接过了书信,向她拜别后忙去了马厩。
屋内只剩下了他的生母杨氏。
听着她隐隐抽泣。
单玉儿只觉得疲倦的坐回了座椅上,半支着额首,神色怔仲的望着眼前的空无。脑海里全是那一日他痛至极致倾身呕血,还有那一句微渺的不知何意的对不起。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李麟生这副模样。
即便前世有见过他生病,但也多只是力乏体虚缠于病榻,像这般的情况却是头一回见。
她实有吓着。
便是此刻仍觉着六神无主。
她不懂,李麟生的那一番话究竟是何意,他是对以后的事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唯独单单的忘记了她?
单玉儿隐约的感觉到,再见李麟生,他好似有很多的地方变得不一样了。
还是一切都只是她的多想?
他原就久病缠榻。
病人的心思总是生得比其它人要敏感一些。
“……”
窗外正淅沥的下着雨,单玉儿正想的出神。
雨碎青砖。
院内。
只看着一柄红伞遮下。
遮下的伞只隐隐的窥见了半抹的朱唇,明艳非常。绛紫色的华服落下,绢绣的花鞋轻淌过了院中的水洼,缓步的向院中的屋室走了过来。
来的是个女子。
是她不曾见过的陌生的女子。
“……嗯?”闻到了一种非常奇异的香味,单玉儿抬头。
“夫人。”
“……你是?”
杨氏擦了擦眼泪望着眼前抱剑相礼的陌生男子。
宋影青说,“我是大公子的随待。”
杨氏疑怔,“……是吗?”
她却没有印象。
疑惑间又将视线转向了另一旁那个女子的身上,“这位姑娘是?”
宋影青说,“是我特地为大公子请来,能救治他的……大夫。”在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语气却不知为何有些停顿,像是在斟酌用什么词来形容比较恰当。
那女子揖礼,“颜非宜见过李夫人。”
似笑非笑的神色。
满是玩味。
最后的一眼,却是落在了单玉儿的身上。
“……”单玉儿神色怔怔的从椅子上站起了身。
“你能救我儿?!”杨氏听着瞪大了一双眼睛,心里止不住的跳,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颜姑娘,你若能救得我儿,无论想要什么我都愿意付诊!”
“夫人言重了。”
颜非宜伸手相扶,“小女子不过是好奇心比旁人重一些,喜好研究一些疑难杂症,收验一些偏左的病方罢了,若是真有幸见到闻所未闻的天下奇症也是我之快事。”
单玉儿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她。
无论是过去。
还是现在。
李麟生的病一直都是由药王谷的神医秦茗主诊,每年都会有一段时间过谷相诊,但由于药王谷弟子不出谷的明文,秦大夫难得跟诊照料,才由城中的一应杏林手平日里照看着。
这其中,从来便未没颜姓的大夫。
“……”
颜非宜说罢走了过去。
只看着她坐身把脉,翻过睑皮,再有手探去了他的颈处。低头间,神色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只在最后取出了一粒药丸予他服下。
“那是什么?”单玉儿顿生警惕。
“药。”颜非宜说。
“什么药?”
“嗯……”颜非宜坐在那里侧头想了想,丝毫没掩饰自己一副正在现编的模样,说,“九转凝魂丹,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
“……”
颜非宜轻笑了一声,起身间将点燃的香塔放在了他的床旁。
“不打紧,七天后香塔燃尽时他就能醒过来。”她道。
李舍泰四处奔走求医,在听闻府上来了妙手回春的神医后赶了回来。
杨氏正张罗着府上的丫头婆子安置客房。
“这位就是颜大夫吗?子麟究竟是怎么了?”李舍泰问道,“他打出生时就身子骨弱,但却也从来没有过如今这个样子的,先先后后来了好几个大夫都是束手无策,可莫是得了什么……”
“心疾忧患,积累至之。”
颜非宜说道,“这七日就让大公子好生静养,莫让旁的人过来打忧。”
一旁的杨氏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