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贼鼠之辈总是少不了一些小聪明。”
李承献皱眉,“但眼下被他逃走了。”
蔡成进停顿了片刻,说,“留他苟且几日也无妨。如何,东西都交给单正阳手上了吗?”
汴火道,“皆已送达。”
李承献道,“但看单正阳那边并没有任何的动静,他与李家有交,怕是……”
蔡成进笑了。
饮罢。
将手中的茶盏置下,“他若是徇私,便更得长史大人的心意了。”
亭榭中一时间静寂了下来。
李承献突然开口道,“蔡大人何时为我引进长史大人?”
蔡成进望了他一眼。
“不急。”
“……”
“说起来。”
蔡成进折手搭坐在了石案上,一付审视的模样盯着他,“李公子流着是李氏的骨血,我却好奇,究竟是为何这般的憎恨李家?”
李承献没有回答。
“这可是诛九族的事。”蔡成进玩味。
“我并不在九族之中。”
“哦?”
李承献笑了,说,“请大人放心,我会比你们任何人都更想看到李家家破人亡的那一天。”
蔡成进没有再追问下去。
也笑了起来。
抬手斟满了两杯酒,“请。”
“蔡大人,请。”
蔡成进举杯,道,“如此,我们便各取所需了。”
檐角的雨已经滴尽。
杯酒罢。
蔡成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长史大人每月十七号会去春梨苑听戏,年轻人,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
“慧娘,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郎君——”
“昨日画眉情犹在,白首枉,南柯一终梦。是我俩有缘无份,我死后,你也不必为我守节,若是有再遇到良人便再托他人。”
“郎君啊!”
“……”
锣铜动天,京胡嘶裂。
只看着戏台上正演着一折子《南柯梦》,名伶唱段,绕梁不绝,直看着台下的人无不为之动容。这一日的春梨苑来了不少人,尤其是楼上正中的那一方雅厢,光是候着听差的仆侍就有十数。
李承献已喝了三盅茶,他的目光一直都停在了雅厢的方向。
茶凉了。
茶童眼尖的又打了壶。
眼边尽是一些咿咿呀呀丝弦管竹,在他听来却只觉得吵闹。
“这《南柯梦》还是得由南絮姑娘来唱。”
“可不是。”
“听说南絮姑娘前段时候着了风寒,嗓子倒了一阵,这么快就好了吗?”
“哎,你没看到上头。”
底下的人窃语,“那上面坐的可是位大人物,别说是风寒嗓子倒了,就是哑了也得把嗓子洗掇洗掇出来唱上一段,南絮姑娘是这春梨苑有台柱不假,但到底一个小小戏子,她敢不出台?”
“哦,那上边的大人物是谁啊?”
“长史太闻尉啊。”
“……”
李承献有些出神的坐在那里,似乎是在想着什么,手中的茶只把玩着也不送入嘴边,就这样又坐了一盅茶,听着梨园里咿呀不绝,身旁是穿梭而过的人来人往。
太闻尉既有这等雅兴。
冒然上去扫了他的兴致显得不妥。
他得有这个耐心。
“哎,听你们说这折戏很有名?”
“是啊,这可是南絮姑娘成名的一折戏,你不知道?”
“呃……我第一次来。”
梨园的坐台。
那人涨红了脸小声问,“我刚过来,错过了上折戏,不知上折讲了什么?”
听到这里有人嗤笑了一声,却又来了兴致的讲解道,“你可真是个白丁,这么有名的戏都不知,讲的是薛家相公巧取豪夺……”
“讲的是一介恶徒窃妻,看上了一位有夫之妇,用尽手段将她夺到手中的故事。”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来。
那声音听的甚至是有些稚嫩软糯,只听着音色便知道是个小女娃的声音,众人寻声望了过去,看着一个穿着鹅黄青玉衣裳的小姑娘正坐在那边剥着干果。
见一道道望向自己的目光,小姑娘也不惧生的甜甜一笑。
单玉儿剥着干果,说,“昔日南城有一子名为薛阳贵,他看上了东城的一户有名望的大家小姐林兰慧。
那林兰慧心有所属表哥冯颢秋。
两人从小便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深意重,只是因为那林兰慧善心,见着薛阳贵落魄潦倒心中不忍,便接济了他,给他食物,赠他衣服,帮助他挨过了冬天。
原是好意相给但酿成祸端。
她人的善心与好意在那薛阳贵眼中竟以为是林兰慧心倾于自己,由此薛阳贵便在癔症中深深爱上了林兰慧。
……”
刚来的新客错过了开头的场次,这方便听得入了神。
单玉儿停下了手中剥着的干果。
抬头。
目光望向了李承献。
“为了得到慧娘,薛阳贵毒害了她的心上人冯颢秋,捂死了他们两人刚出生不久的婴孩,戕害了慧娘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