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结果?
李承献眸子微动,“因为她蠢。”
单玉儿望向他。
李承献声音是平淡的,听不清他任何的情绪,“这个世界向来如此,愚蠢的人被聪明的人玩弄于掌心之上,开门揖盗是她愚蠢造成的因,不识人心亦是她愚蠢造成因,不辨眼前现实亦是她愚蠢造成的因,由因及果,落得最后的结局不过是咎由自取。”
单玉儿望着他的眸子渐深了下去。
李承献注意到目光的不善。
微皱了眉头。
他道,“姑娘小小年纪就已熟通戏文确实让在下意外,但此地方人多口杂,不应当是姑娘该来的地方,若是姑娘还有其它想要赐教的地方,李某洗耳恭候。”
单玉儿望了他许久,突然笑了说,“公子刚才说慧娘做的没错。”
见她还在纠缠这一个问题。
李承献皱眉。
单玉儿望着他,一字一句道,“既然没错,又何来咎由自取。既然从来无罪,又谈得上什么罪有应得,活该遭受如此?”
李承献眉头越皱越深的望着她。
“她确实没错。”
单玉儿低俯下身,眼神凌锐的道,“因为错的是心生歹意的恶徒,是以怨报德的牲畜。善意去救一个人的本身从来就不是一件错误,错的是恶的本身,是造恶的人。他们总会有许多的理由去粉饰自己,试图为自己脱罪,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因为她天真?因为她愚蠢?因为她弱小?所以她理所应该成为受害者活该被他人贱踏伤害?荒谬!”
最后的一个词凌锐非常。
李承献侧首。
单玉儿侧首逼视他,道,“错的永远是造恶的人,是铸下了这一切罪孽的加害者,是辜负了他人热枕的衣冠禽兽,是贱踏了他人善心的无耻之徒!”
而你们这些造恶的衣冠禽兽。
在享用了他人的善。
得到了他人的援手。
收获了他人的温暖。
你们很聪明,知道这是“没错”。
却在享用完之后,倒打一耙,以高高在上胜利者姿态说,“是他愚蠢”。
荒谬!
无耻!
“你究竟是——”
“李承献!”
不等他开口。
是连名带姓的一声喝斥。
如果说在此之前,他还能强自镇定不动风云,但名姓如此直接的从对方的口中吐出来显然是已经摸清了自己的底细有一定的知悉。
李承献一震,瞳色生惊的望向了眼前的女子。
像是警告。
带着杀意的冰冷。
单玉儿道,“有我在这里,你别想得逞。”
“……”
李承献面上阴睛不定。
像是想要做出一些不知何谓的表情,却又有些挤不出来,想要维系那一份表面上镇定,但眼神与气息却又在无形之中暴露了自己。
眼前的人是谁?
从来没见过。
她这一习话是什么意思?
她知道了什么?
又为知道要对自己说这一番话?
她想要做什么?
所有的一切,因为未知而变得不敢再有一丝的轻举妄动,直僵硬在了那里,但每坐上一刻都是那么的坐如针毡,因为他对对方一无所知,但自己在对方眼里却是如此的无处遁形。
对方是如此的不由一丝余地的将他硬生撕裂。
就连表面的镇定都难以维系。
何止是难堪?
“你——”阴冷的呲音从齿缝里挤出,宛如毒蛇吐信。
但眼前的女子却已经站了起来。
好似个没事人。
就那样彻底的抽离。
“姑娘的拜贴长史大人已经收到了。”原来是有人来了,是他心心念念的,等了一天的太闻尉的亲随乌繁,就在他后脊发寒的时候,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
但他的目标并不是他。
乌繁抱礼,说,“长史大人有请姑娘上座。”
瞳孔有那么一瞬间好似被针刺到一般。
李承献站案道,“你到底是谁?!”
单玉儿并没有因为他的喝斥而停步,甚至连神色和声调都没有变,一边走着一边说道,“李公子不必知道我的身份,只要记得千万不要落在我的手中便可。”
“……”
乌繁在前面领路。
领得是他曾经无比眼红忌妒的“家主”之位之人。
只是李承献并不知道这一切。
只是看着众人分道礼让,好似将她高高捧起,那注定只能让他仰望的世界,看着一个精悍俊秀的男人佩剑跟在了小小的女子身后,是十足的气派。
是衣食无忧。
是滴水漏的呵护备至。
“姑娘莽撞了。”跟在后面的宋影青压声道。
“是你说过能免于外患。”
“……”
宋影青哑然。
单玉儿望着眼前领路的乌繁,眼神直挺挺的盯着他的背影,有着透到深底的寒气与杀意,那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的,是这个人,眼前的这个男人将李麟生的尸首装入了匣里,带入了殓司门。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