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若瞧见欧阳谦在想事,心里郁闷就走了过去想找他聊聊天:“子逸。”听到元若有气无力的声音,欧阳谦回过身问道,“怎么了?”
“你心里有没有重要的人啊?”
“当然,每个人心里都有最重要的人啊。”
“那如果他却不理解你呢。”元若眼巴巴的看着欧阳谦。
“不理解你没什么,你要跟他说清楚你心里的想法。”
“可是我以为我们是心心相通的,没想到他这么不懂我。”元若有些失落的眼睛没有焦点的看着桌子。
欧阳谦轻声笑道:“跟楚公子闹别扭了?”
“也不算,我就是觉得他不理解我,不懂得为我着想。”元若叹息一口气,欧阳谦抬眼问道,“怎么说呢?”
“他想让我尽快嫁过去,我刚跟皇叔相认,想跟他熟悉熟悉,他都不情愿。我觉得他变了,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元若状作苦恼的拍了拍脑袋,换了个话题,“你心里最重要的人是谁啊?”
欧阳谦想都没想直接说道:“我义父。”
“我听人说你在皇宫里的日子非常难过,甚至有的时候都会丢掉半条命,是真的吗?”元若目光变得同情起来,欧阳谦心中最抵触的就是别人用可怜的目光看着自己,仿佛在给自己恩赐一般,“郡主,你看到的可能只是片面,不是全部,所以不要只依靠眼前的视线就决定真相。”
“可是我听到有人议论,说你在皇宫里,三天两头都伤痕累累的……”
“我无父无母,是义父亲手拉扯长大,他有心结,解不开自然就会生气。于我而言,义父心软垂怜也是有的,不过义父乃天子之尊,跟我有云泥之别,义父怎么对待都是应该的,我只会感激义父养育之恩。”
“可是我不懂,亲手拉扯大的孩子,怎会没有感情呢?我爹亲手把我拉扯大,疼我比亲生女儿更胜百倍!”
仔细一看,欧阳谦握着茶杯的手指有了一瞬间的痉挛。
“义父对我也很好。”
“唉,算了,你们之间的事我也不懂。楚大哥要是继续这样对我,我就要考虑跟他是否合适了。”
欧阳谦试探的道:“你的意思是,要跟他分手?”
“对啊,谁让他这么不理解我。”
欧阳谦迟疑的问道:“你……知道二十多年前的事吗?”
“你是说多国联合侵略元国的事?”
“嗯。”
“听我爹说起过。”
欧阳谦打量着她,微皱眉头,既然知道当年的事,怎么还会如此坦然的与屠杀自己全家的人相处?
元若却突然发难:“子逸就没话要对我说吗?”
欧阳谦心底警觉:“什么?”
“你现在恨不得马上杀了楚大哥,好去皇叔跟前邀功吧。”元若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
欧阳谦也站起身来,平静的问:“那么郡主以为如何呢?”
“元国和楚国之间的恩怨已经是上一辈的事了,楚大哥兢兢业业的治理国家,皇叔为了自己的仇恨,竟要杀了他,那么楚国百姓又要如何安置?整个楚国岂不大乱,反了?”元若言辞锋利,听得欧阳谦直皱眉头,“义父为了自己的仇恨?敢问郡主,当年屠城死去的亡灵,都是他们福薄命贱吗?你知道他是杀你祖父祖母的仇人之子,心却还是向着他的?”
“屠城之事也不是他做出来的,怎能怪到他头上?如今楚国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皇叔突然就要杀害楚国皇上,我实在费解,都说皇叔为人大义,今日看来,却并非如此。”
“混账!”欧阳谦猛地拍桌子,“楚国是否国泰民安,郡主从何得知?据我了解到的,楚允贤身居其位不谋其事,百姓已怨声载道,民不聊生,今日的楚国已非君贤民安,义父要杀其君,既是已想到了安民之法,他楚允贤死了,自会安排比他贤明的人上位,于楚国百姓而言,有利无害。”
“我算是看明白了,什么嫡亲的家人,都是假的,你们要杀楚大哥,便连我一起杀了吧,我现在就去找楚大哥,要死我们也要一起死!”元若赌气出了宫,欧阳谦前去拦她,推搡之间欧阳谦不敢用力,元若猛地将他一推,跑了出去。
欧阳谦伤势还没好全,在原地缓了一会儿,心里懊恼不已,这事办砸了,义父指不定要怎么生气呢,还是要先把她找回来。
欧阳谦缓过劲儿了之后就追了过去,可直到出了宫门也没见她人,心想奇怪了,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走这么快就不见人影了,他循着侍卫的说词出去找,终于在一个偏僻的马路牙子上找到了她。欧阳谦松了口气,快步跑了上去:“郡主,方才是子逸失言了,请郡主原谅。”
元若根本不听,哭得眼泪汪汪的,扭头道:“你别理我!”
欧阳谦最不会的就是哄女孩子,他抓耳挠腮的也只会说一句‘知道错了’,元若不肯听,欧阳谦又跟她道歉,她就是认准了皇叔要杀害自己的心上人,怎么都不依。欧阳谦跟她说了此事的利害关系,跟她说了义父的难过痛心之处,可她就是听不下去。眼见着快到了宫门下钥的时间了,欧阳谦还把她哄不回去,就叮嘱道:“你在客栈里别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