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冯士安来传旨,说让他去御花园陪皇上下棋,欧阳谦还烧着,迷迷糊糊的坐起来,茫然的看了一眼四周,慢腾腾的下了床,在地上根本站不稳,就像踩在云彩上一样,可是他也明白要赶紧去御花园。
到了御花园,欧阳谦看到元臻已经早早的摆好棋盘了,走到他跟前撩衣下拜:“奴才见过皇上。”
元臻看到他的脸色凛了凛眉:“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欧阳谦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好像是烫起来了,躬身道:“可能有点烧。”
元臻皱眉:“你怎么最近总是在生病?你的身体不是一向都很好的吗?”
“对不起。”
“你先回去吧,朕回头让人给你送药过去。”元臻吩咐了之后看到桌上的棋盘,顿时一阵烦躁,自己用心摆好的棋盘,又等了那么久,结果还下不了。
欧阳谦只得行了一礼,转身就走,走着走着就觉得世界开始天旋地转起来,没走几步就晕倒在了地上。元臻吃了一惊,连忙起身去看,看到他脸色苍白,满头虚汗。
元臻看着欧阳谦虚弱苍白的脸颊,不由得想起了他小时候的事。
大抵是前一夜没有休息好的缘故,下了朝元臻就头疼难耐,可是他喝了一碗姜茶就接着去看奏折了,捱到下午的时候,冯士安看他状态实在不好,就劝说道:“皇上,您还是先去歇歇吧,奴才看您脸色已经惨白了,别回头严重了就不好了。”
元臻也实在是头晕脑胀做不好事情,也就应了一声,好歹算是有小半天的时间,虽然还病着也想出宫去看看几个孩子,就被侍卫统领送回了王府。刚巧到王府的时候,小谦儿也出去玩回来了,元臻就抱着他进了内堂,小谦儿眨着两只大眼睛看着元臻的脸,小肉手伸过去摸了摸,惊叫了一声:“呀!义父,您的脸好烫……您生病了吗?”
元臻虚弱的摇摇头,把他放到地上,蹲下对他说道:“谦儿,你自己先在府里玩一会儿,义父有点头晕,先去睡会儿,你别乱跑。”
小谦儿忽闪着长长密密的睫毛,认真的道:“义父头晕?那要喝药药的……”
“我休息一会儿,你别吵我啊。”元臻的双眼都有些迷蒙起来,也没陪他说话的力气,就上床睡去了。
期间十二来给他递了一碗药,元臻喝了就继续睡下了,等元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天也开始慢慢黑下来,元臻看着天色估算着自己差不多睡了两个时辰,头晕的症状稍微轻了一点,捶了捶脑袋,想着还是不能太懒,晚上回宫了还是要去煎点药吃,不然病着太耽误事儿了。
元臻穿好衣服整理好仪容走了出去,看到韩江远在摆弄饭碗,问道:“有没有给谦儿做吃的?他疯到现在肯定饿了。”
韩江远先是莫名其妙的愣了一下,然后后知后觉的拍了大腿说道:“一个时辰前看到少爷往大门方向走,觉着他就在院子里玩,也没让人跟着他,现在还没见着人,不会是出府去了吧?”
元臻心下一沉,马上就变了脸色:“府里上下都找过了吗?”
“我马上让人找。”
过了一刻韩江远来报:“府里上下都没人,难不成真是出去了?”
元臻急眼了,他都不知道用了多黑的脸色对韩江远说话:“马上派府里上下的人全部出去找!”
韩江远吓得脸色苍白,哆嗦着应道:“是……是……”
元臻马上召唤了隐卫统领龙澜:“龙澜。”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飘了下来,躬身而立:“皇上。”
“吩咐下去,一柱香时间召集三百隐卫全部换成平民衣服,去找欧阳谦。”
“是。”闪身而退。
元臻吩咐过后马上跑出去找,找了很久都没看到那小小的身影,天空越来越黑,大街上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元臻几乎急得晕厥过去,谦儿如果走丢了怎么办?如果被人掳走怎么办?他那么小什么都不懂,被人哄骗走了怎么办?他那么善良,没有任何防心,如果被抓走了岂不是再也回不来了?在别人那里还会遭受虐待?会不会遇到人贩子,拖他去做苦工?元臻在心里把最好的结局和最坏的结局都来回想了千万遍,头越发晕厥,脚下也瘫软无力,可是却不肯停下脚步。
韩江远急得跺脚:“如果少爷跑丢了,我万死不足以谢罪啊!”
元臻感觉胃里反胃干呕,瘫坐在马路边上,顺着自己的嗓子,抬头间却看到不远处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小步的往这边走来,顿时脑子里的无名之火一下冲到喉咙,箭步一冲,一把将他抓住,拖到一棵大树下面。小谦儿惊吓之中还没回过神,元臻的大巴掌一下下重重的打在他的屁股上,元臻用了全力,小小的谦儿哪里承受的住,乱踢着两条腿哇哇大哭:“义父干嘛打我?疼……”
“叫你到处乱跑!也不跟我说一声!整天整天的出去野,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义父!我干脆打死你算了!也省的整天提心吊胆的为你操心!”
不远处的龙澜看的呆了呆,皇上很少有如此失态的一面,他在自己和所有隐卫的印象里都是泰山压顶面不改色的,哪里见过他如此发狂的样子,顿时呆了呆,便通知所有隐卫回去了。
“哇!义父,疼啊!义父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