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年轻了,日子好像不管怎么过都是浪费。
那日军营里很热闹,大家有吃有喝玩的都很开心,军营里也很少有这么放纵的时候,苏九却满心觉得凄凉,好像突然间能明白为什么很多时候柒休觐站在人群中,眼神却都是空的,因为周遭的热闹其实都跟她无关。
欧阳谦刚到,目光满场子在找柒休觐,却没找到,看到苏九在一边冷冷的站着,便端着酒杯走上前去,再次环顾了一圈儿还是没看到柒休觐,问道:“苏姑娘,柒将军怎么没来?”齐淮觉见欧阳谦走了,快步走了几步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娴静的在一边待着。
苏九瞥见他们挽胳膊,冷淡的道:“她病了,前几日有些着凉,还没好,不能见风。”
“她怎么了?”见欧阳谦本能的露出关心,苏九斜着眼瞅过去,冷声道,“谦帅还挽着未婚妻的手,打听别的女人,不怕这么漂亮的新娘子吃醋么?”
欧阳谦被噎的一怔,苏九似乎觉得自己态度太过强硬了,于是又补了一句:“我是柒将军房里的人,自会照顾好她,谦帅不必挂心。”然后想起什么似的,从袖口掏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包,双手递上去,“这是她准备好的贺礼,让我转交给你的,钱不多,总是份心意,还望谦帅不要嫌弃。”欧阳谦僵硬的接住,只觉得手掌上像是被压了块重石,脸色有些阴鹜。
齐淮觉呵呵笑着:“这还真是不巧,本来还想着能跟她叙叙话的,她说她年底也要成亲,说是找到了她的心上人,我还想见见是谁呢……”苏九斜睨了她一眼,语气中充满了敌意,不客气的道,“是我。”
齐淮觉一愣,随即笑容都变得尴尬了起来:“啊?哦……这样啊……”齐淮觉讪讪的看了一眼欧阳谦,不说话了。
“我回去要收拾一下东西,就不多陪二位说话了。”苏九朝欧阳谦福身一礼,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欧阳谦担心柒休觐的病情,脱离开齐淮觉的手,低声道:“等下散了你就先回去吧。”
齐淮觉看到欧阳谦火急火燎往外赶的身影,眼底看不清情绪。
轻而易举的找到她租住的地方,直接撬了门进去,房间不算大,却被布置的很温馨,看得出来房间的主人很爱惜这个地方,目光所及之处均是用心打理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跟军营里她的房间差距很大。
走上前去看到她整个人都蒙在被窝里,头都没露出来,小心的掀开被子,看到她熟睡的容颜上,布满了泪痕,额头满是虚汗,鬓发都湿透了,她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好似是鼻子不通气了,嘴巴微微的张着喘气,有一点微弱的鼾声,床榻之上湿了一大片,泪痕已经都快干了。
看到她这幅样子欧阳谦满心的不解和心痛,她为什么会哭?难道……她对自己还有感情?那她为什么还会跟别人成亲,还跟别人暧昧不清?手掌探上额头发觉她有些发烧,连忙给她的身体抱回床头,她却嘤咛着说道:“晚宴结束了么?我口干,给我倒点水。”她的声音沙哑无比,说话又轻,不仔细听都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欧阳谦去倒了温水,坐到床边扶起她的上半身,轻声道:“水来了。”听到声音柒休觐猛地睁开眼睛,整个人都坐了起来,她的眼睛都烧红了,眼珠子里都是红血丝,看到是他,嘶哑着嗓子拧着眉头道,“你怎么进来的?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欧阳谦淡淡的道:“我撬了锁,要查你并不难,先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