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休觐迟疑的问道:“那个女人……会死吗?”薛昂低声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这些靠男人养着的小宠,没人把她们的性命当一回事,说来也算自作自受吧,想靠着美貌过上好日子,却不会想妓女都是高开低走的,年岁逐渐大了,还有更年轻更美貌的女子来取代她,嗤,有钱人才不缺一个两个这样的。”
柒休觐闭口不言了,薛昂反应过来自己曾经也想花钱让她跟着自己,登时脸上露出了几分尴尬,讪讪的道:“也不一定,除非那些女人给她们的财神爷扣绿帽子,否则没几个脾气那么大,非得弄出人命来,你别操心她们了。”要说这些有钱人不是东西,其实那些出卖□□逢迎别人的女人也都并非善类,再不济也能捞到不少财产,另谋出路也算有了本钱,若是好运,真靠着男人身价涨上去了,多得是过河拆桥的戏码,她们都是清醒着讨好别人,清醒着拿到好处,各取所需罢了,没几个傻乎乎的女人真往他们身上贴真心。
其实他也知道,如果柒休觐当年真的同意两人成为这样的关系,真勾搭上了,想玩点出格的都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说不定过不了几个月自己就会腻了换新的,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反而更尴尬。也暗自庆幸了当年她还好没答应,她这样的,也不是能玩得起感情的人,但凡想想柒休觐认真的想跟他过了,自己却要娶别人了,柒休觐闹得要死要活的要自己明媒正娶,不仅家里没面子,自己在军营里的风评也会受到影响,估计老头子都能打死自己。处在世家门阀的家族里,你想怎么玩儿没人管你,但婚姻大事都是家里做主,多半是与政商联姻,由不得自己胡搅蛮缠娶什么民间百姓。
这就是现实,哪怕他跟沈家的女儿一面也没见过,父母一锤定音,他当儿子的也不能有二话,说娶便要娶。
柒休觐被那烟熏的喉头发干,也没心思跟他赌气,就苦着脸小声跟他说道:“口渴,可是我不敢喝这里的东西。”
薛昂掀开外衫,从腰间解下一个小水壶,有外衣挡着竟没人看见:“我给你带水了。”柒休觐顿时眼睛就亮了起来,“这么周到,谢谢谢谢。”逮着水壶就猛灌了好几口。
“为了不引人注意,你还是拿个酒杯当当样子。”薛昂递给她一个小酒杯,柒休觐就端着做样子,然后看着大厅里的各种荒唐行为。
瞧出她眼神中的不解,薛昂主动解释道:“这些男人,都是些土财主,再不然也是背后有人撑腰的,一时喝那些东西喝高了,什么畜生事儿都干得出来,女人嘛,也是拿人钱财,给人当玩物,公平交易吧。”他在这种地方走动多了,什么事儿都不觉得稀罕。
“你一年要在这种地方消费多少银子?”
“数十万两不止。”
柒休觐皱眉,薛昂轻轻笑了一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之前聪跟我说过一次,说你瞧见他抽烟卷,给他教训的狗血淋头,我们都知道你的好意,只是这东西不好戒,得慢慢来。”
“为了所谓虚无的快感而不顾身体,在我看来是不值得的。”柒休觐犹豫了一下,又道,“我知道我没有立场说这种话,钱是你们的,你们愿意花在哪儿就花在哪儿,只是你们也知道有副作用,就不该碰这种东西,万一以后有严重的后果,岂非得不偿失?”
薛昂低声笑笑:“其实就是有钱人闲钱太多烧得慌,才涉猎这种刺激的东西,休觐啊,虽然我们同样是人,但是我们的生活圈子差距太大了,你身边不少有钱人的生活,你看到的并不是全部。”
柒休觐怅然若失:“我知道。”
“所以像你这样生活圈子很简单的人,我们反而拿你没辙,又不能当个流氓强抢民女,给钱你又觉得我们在羞辱你,还真是难办。”薛昂闻了闻那酒杯,却始终没喝,“其实我是有点不能理解的,人一辈子就这么长,何必死守一份承诺、死等一个人?你跟不同的人试过才知道你适合什么样儿的,难道你就不好奇,你跟别人在一起会不会更快乐?”
“我这个人,认死理,认准了一个人,就只愿意跟他,我不想去尝试所谓的新鲜感、刺激感,我觉得很恶心。”
“你是有这方面的洁癖吧?”薛昂探究的看着她,柒休觐点头,“是。他跟别人在一起了,我就算再喜欢他,也不能屈就。他在外面怎么花天酒地是他的事,与我无关,但是他早就不喜欢我了,还要把我绑在身边,哪来的道理?我现在只想跟他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
薛昂沉默的打量了她一会儿,蓦地失声笑了:“休觐啊,你这是何必呢?你也别把感情和这事看得太重行不行?这就是为了调剂生活和缓解压力的,舒坦不就好了吗?你说你要跟他划清界限,又不愿意尝试跟别的男人相处,你余生就靠自己解决么?”
“那又怎么样?”柒休觐瞪了他一眼,脸颊上微浮起一片红晕,“别说这个了,不正经。”
薛昂不以为然:“这有什么的?情欲是每个人都会有的,不是一件羞耻的事,你还真是……纯情。”
柒休觐用手背揉了揉滚烫的脸颊,看她满脸通红,薛昂觉得有趣,逗弄的弹了一下她的脑崩儿,柒休觐气得直跺脚,眼神却带有几分闪躲:“都怪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