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求饶,只能躬身给他让路。
送药的小厮早就在一旁候着了,欧阳谦接过他手中的药,瞥着在连兴身旁瑟瑟发抖的两名小厮,手指随意指了指:“他们两个,同罪并罚。”
“殿下饶命啊!”
“若是你们不满意,本王也可以给你们一个直接了断,杖毙。”几人纷纷都不敢说话了,只会一味的痛哭流涕。
欧阳谦搀扶着柒休觐往回走:“小七,慢点,回去给你擦洗一下伤口,我给你上药,上了药就不疼了。”
柒休觐恍惚不已,讷讷的走着,直到回到房间,坐到了床上,欧阳谦拿了温热的毛巾来碰到自己的伤口才反应过来,伤处的疼痛导致脑子都嗡嗡的不清醒。她惶恐的站起身来,退到一边,摸了一下脸上的伤口,躬身道:“妾身自己来就好了,不敢劳烦殿下。”听他的话音,好像是护着自己的样子,可是自己今天的做派完全不符合他的故人,如果能装的更像一些,或许,或许他就不会把自己送去那种地方了……
欧阳谦拽着她的衣袖,看着她头顶沉重凌乱的发饰,和身上一层又一层的衣服,轻声道:“我先给你把衣服脱了,把发饰取下来吧。”
“殿下……能不能发发慈悲,别把我发落到那里去啊?我是生是死都不要紧,可是您不是说我有点像您的心上人吗?我还要学她的样子,让您高兴呢……”
“不会。”
柒休觐松了一口气,她知道欧阳谦向来遵守承诺,便又问道:“殿下,您能不能先找个大夫给厨子和小兄弟治伤啊?妾身想去看看他们。”
“我先给你把伤清理了。”欧阳谦给她拆下沉重的发饰,脱下一层又一层闷的人喘不过气的衣服,换上她自己的衣服,然后轻轻给她洗了伤处的污泥,又给她上了药,柒休觐不好意思的躬身道,“谢谢殿下,麻烦您了。”
“疼不疼?”欧阳谦捧着她的手吹了吹,柒休觐摇了摇头,“不碍事。”
“为什么会吃亏?”
柒休觐抿了抿唇:“前些日子,殿下把妾身的经络封上,妾身没了内力,打不过他们。”
欧阳谦这才想起来还有这回事:“是我的错,总以为这样,你就跑不出去了,却连累的你受此屈辱。”
“是妾身自己不安分,不干殿下的事。”柒休觐还记挂着他们二人的伤势,躬身道,“妾身想去看看他们的伤,这次是妾身连累他们的。”
欧阳谦跟她一起去看了他们,厨子还没醒,他已经上了年纪,挨了这么一通打,恐怕不死也会落个残废,柒休觐整颗心都揪到了一起,江池月已经醒了,他自小身子就虚弱,挨了三十大板,更是半个月都别想下床行走了。
“小兄弟,你还好吗?”柒休觐到了江池月临时住的房间里,担心的问道,欧阳谦一看,竟然是江池月挨了板子,他还以为是府里的小厮,怪不得叫他来府里取东西,人影都不见了。
“小月?竟然是你挨了打?”欧阳谦坐到床边,江池月满头的虚汗,虚弱的笑道,“公子,我没事。”
“不长眼的东西。”欧阳谦恨恨的道,柒休觐见他们很熟的样子,心里多少放松了一些,“大夫给你用了麻沸散吗?疼得厉害吗?”
“还好,柒将军,您真的不用自责。”
“此事因我而起,我怎能不自责。”柒休觐难过的道,“你安心养伤,这段时间你用药的钱,你的月俸,都我给你出。”
“不用了,柒将军……”
欧阳谦说:“我会给他请大夫抓药的,你不用操这个心。”
柒休觐还有点不好意思,躬身道:“没事的,这件事是妾身不对,理应由妾身出这个钱。”
欧阳谦给江池月掖了掖被子:“我等会儿让人给你送床新被子来,你先暂且在这儿休养,公事我让别人去做就是。”
“多谢公子。”
看了江池月之后,欧阳谦就跟柒休觐一起离开了,江池月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想景哥哥之前提过他们二人本是一对夫妻,感情还很好,现在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了?他知道公子娶齐淮觉只是为散播消息,但柒将军这侧房之位,属实让他有些看不懂了。
回到房里,柒休觐还问了他一遍:“殿下今日,要歇在妾身这里?”
“嗯。”
“好。”柒休觐帮他脱了外衣搭在衣架上,去打了水给他擦了脸,又打了水给他洗脚,然后自己去洗漱了一番,就回到了床边,见欧阳谦一直盯着自己看,她迟疑的问道,“您……是要发泄一下吗?”虽然她刚刚照了一下镜子,脸上肿了一大片,属实不好看,可是她也明白,有时候人身上带伤更能激起施虐者的兴致。
欧阳谦摇了摇头,眼神中的渴望却不加掩饰:“你还伤着,我怕你疼。”
柒休觐沉默的站了一会儿,就蹲下从床底下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些绑缚用具,柒休觐跪在地上,双手背在身后:“您请,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