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你中了毒?还有法子能治吗?”
柒休觐吸着鼻子:“元帅他们找了很多大夫来看,都说我没得治了。”
承桓费力的站了起来,拉着柒休觐的手腕:“走,承叔带你去医馆里再看看。”
柒休觐摇着头:“没用的,他们给我找的大夫都已经是元国最好的大夫,都没办法了。”
承桓痛心的喊道:“冤孽,真是冤孽……”
承桓看出了柒休觐身体有些虚弱,就说道:“走吧,关门,我先送你回家休息。”
柒休觐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我不住那里了,那处房子他送给他的王妃了。我这趟回来,是为了收拾我的东西,收拾完我的东西,跟你告了别,就回陇安去了。”
承桓愣住了:“那你以后回来了住哪儿?”
“我,没多少日子了,估计,也不会再回来了。”
承桓一下子接收了太多信息,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待明白过来柒休觐这趟是为什么回来,且这是他们见的最后一面了,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当初你如果不是为了他,根本不会去边疆,你在那儿守了七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了,他却另外娶妻,这有何天理?你中了毒,他要担一半责任,不能就这么算了!走,他在陇安还是在京城?承叔带你去评理,他凭什么这么作践你啊?”
柒休觐拉住了他,悲哀的说道:“承叔,是我自己去的边关,不是他逼我去的边关,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就要对我的决定负责。他是王爷,又是元帅,身份不知比我高出了多少倍,他要想整我,跟碾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怎么去评理啊?本来我的存在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隐患,我配不上他这样身份的人,当年婚事秘而不宣对我反而是件好事,是我当年蒙了眼睛,看不清自己的斤两。万一被人知道了王爷曾经与我这样的人成过亲,王爷的脸朝哪儿放?他更不会放过我了。”
承桓气极:“怎么是你蒙了眼睛?当年明明是他苦苦追着你不放,你都撇开手好几次,不都是他死皮赖脸的缠上来的吗?一开始接近你还不说清楚自己的身份,待你卸下了心防,这才说起。他一再跟你保证不会用权力威严压迫你,话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怎么如今他另娶妻子,就成了你是他生命中的污点了?怎么你就成了见不得光的存在了?他现在嫌当初娶你没有脸面了,当初你屡屡救他兄妹性命,辛辛苦苦赚钱养他照顾他的时候,他怎么不嫌没有脸面?当初我给你们证婚的时候,他那虔诚说过的誓言,全都不作数了?这就是臭流氓!就该掉脑袋!他就是欺负你身后没人撑腰,就是欺负你没有家世!混账东西……我,我还有一口气,我带你去说理,世间怎么会有此等背信弃义之人啊!”
“承叔,你冷静一点,我根本没有资本跟他对抗,我如今没几天好活了,我也懒得去对抗,你去找他,只会让我死得更快。”
“你曾经那么掏心掏肺的待他,我不信他一点旧情都不顾!”
柒休觐字字泣血般的说道:“旧情不过是平时顺嘴说说而已,真动了他的利益,谁还有功夫跟我念旧情?当年不过是殿下年纪小,拿我逗闷子,打发打发时光罢了,哪里会有所谓的真感情?”
承桓这才明白过来,如果欧阳谦对柒休觐没有旧情,他们做什么说什么都是枉然。
柒休觐回到陇安还是照常忙公务,钥匙放回他原来存放的位置,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是她精神不济,已经很多人都看得明显了,她也喝着药,就是不见好,天儿渐渐冷下来了,按柒休觐的话说,她已经没多少日子了,碧洲成他们也很发愁。
柒休觐只道人各有命,强求不得,只是依然喝着药压着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