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面面相觑,不解道:“柒掌事如何说得出他这么多好处来?难不成你们认识?”
林聪也对此颇为好奇。
“谦王殿下为国为民,呕心沥血,元国百姓谁人不知?殿下蒙冤,此时,他也无法站出来为自己辩白,请你们口中积德,不要在背后诋毁殿下的人格!”
“叛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欧阳谦背叛元国,常与段国来往的书信,我们都是知晓的,若非他通敌叛国,去年元国何至于死伤十几万兵马?如此十恶不赦的罪人,柒掌事倒是能说出他那么多好处来,难不成,你跟他都是一伙儿的?都是段国派来的奸细?”
柒休觐没忍住情绪,看着他们一副小人嘴脸,心内气愤于欧阳谦多年为国效力,劳苦功高,一朝被人诬陷,却要承担这么多骂名,这些人简直无知!柒休觐将他们几人痛打了一顿,林聪见她如此愤怒,心中也是疑惑不解,他们骂他们的,柒休觐至于生这么大气?
不过林聪想着讨好柒休觐,不仅没有劝架,反而跟她一起打,几个巡逻的士兵都被打得鼻青脸肿,连声叫着不服。
军官私自殴打下属是很忌讳的事,若下属真的有错,要在三军面前念出过错,再执起军棍,郑重责打,这么私自泄愤的行为,不仅幼稚,而且影响极其恶劣。
柒休觐飞身撞到了墙上,然后重重跌落在地,肋下被踹的地方疼得她眼前发黑,连叫都叫不出来。
“自己的公务处理不好,闹事打架你倒能耐的很!”碧洲成听说了那几位被打士兵的控诉,当即吩咐了军医为他们治伤,并承诺会给柒休觐惩罚,他们才退去。
柒休觐趴在地上缓了一会儿,才闷咳出声,呛出了一口血,然后缓缓咳着从地上爬起来跪好。眼中已然疼出了泪花,抿着唇,兀自跪着,隐忍而又悲愤委屈。
“你现在已经是一名军官,倘若你无法约束自身的行为,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你要如何去约束你手下的士兵?如何让人信服?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会这么不成器!耍军威泄私愤,你真是白白让我费了这么多的心思!”
碧洲成的厉声呵斥更让柒休觐羞愤难当,她的情绪不断上涌,愤懑的落下了泪水:“谦王殿下是冤枉的!他也为元国做了这么多事,凭什么蒙冤之后,就被众人数落唾骂!难道殿下蒙冤,以前所做的功绩,就全都不作数了吗?凭什么!”
“他是否冤屈,都由皇上说了算,你跟着生什么气!身为上位者,被众人的眼睛盯着,被议论都是难免的!难道我没被人议论?仲萧没被人议论?就连你,背后没被人议论过吗?我都跟你说过了,流言如沸,不过今天议论议论这个,明天议论议论那个,你不用去在意这些无稽之谈!把心思放在自己的公务上才是最要紧!可是你呢!你跟这几名士兵争出个结果又能怎么样?难道你把他们打一顿,他们就能改变看法了?没用!不仅没用,还会起到反效果!你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到底图的什么!”
柒休觐气愤的浑身止不住的发抖,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却又带着强撑的委屈:“殿下是冤枉的,凭什么举国上下都骂他,人人都骂他,他跟你和仲帅一样,都是为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忠贞之士!废寝忘食的,想让百姓过太平日子,他们冤枉他……他们都冤枉他……”
碧洲成皱了皱眉,指责训诫的话也再难说出口,柒休觐哭得如此愤懑,还带着对已故人士的心酸悲痛,碧洲成和仲萧心底也是明白的,以欧阳谦的为人,不可能通敌叛国。
碧洲成亦为忠烈,自然知道欧阳谦生前为国尽忠,死后却落得一身的骂名有多么令人唏嘘。但此事没落地之前,谁也不能说他是冤枉的,除非日后,有人为他翻案,但元国,也没几个人有这种本事。
只是她哭成了这样,倒像是被冤屈的人是她一样。
“休觐,这世间清白有道,皆是轮回,若谦王殿下真是为人构陷,日后一定会有翻案之时,你别太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