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被打的鞭伤还没好,此时经过一番打斗,已经渐渐渗出血来。
一箭朝着她身体射来,柒休觐灵敏的一闪,却还是给射中了胳膊,鲜血霎时间一涌而出,染红了她的衣服。柒休觐忍痛拔出了那支箭,反手掷了出去,弓箭手迅速回避,柒休觐一个空翻过去,鞭子缠住了那人的脖子,随即狠狠一抽,便带出了大片血肉。那人吃痛翻滚在地,眠眠摆脱了他的桎梏,忙哭着跑到一边躲起来。
柒休觐就地滚了一圈和他撕打在了一起,弓箭手不断瞄准,但又唯恐伤了自己的头儿,迟迟没有再发箭。
那人一把匕首捅过来,柒休觐被割破了一层皮,当即一记肘击捶向他的脑袋,连捶几下,那人受到重击,当即头昏眼花,倒在地上没了反应。
柒休觐被人谋害性命,此时也没有留手,直接固定了鞭子成剑型,捅穿了他的脑门,乌黑的血里掺杂着白花花的脑浆,恶心的她差点没吐了,眠眠被那血腥的场面吓得干呕不止。
趁着弓箭手没有发箭之前,柒休觐扔出了鞭子里的几片刀刃,随后鞭身钉于树上,借力爬上树,那人惊恐的看她一眼,随即跳下树,直奔眠眠那儿去。
柒休觐从树上跳下来,一鞭子抽过去,愤怒的吼道:“大人的恩怨,何故总要拿孩子说事——!不敢堂堂正正的跟我比试吗——!”
那人被一鞭子从后捅穿了右肩,惨叫一声,丢了弓箭,左手抱起哇哇大哭的眠眠。柒休觐借着鞭子的力道追了上去,与那人交了两手,那人弓箭功夫了得,近战却不占便宜,慌张的将她的鞭子生生从肉里拔出来,然后就往前跑。
柒休觐被身后的十几人缠住,脱不开身,朝那远去的人影嘶吼道:“别弄孩子——!”
一箭又射中了她,柒休觐将箭折断在体内,甩出刀刃,伤了几人,柒休觐拿过劈向自己的砍刀,反手划破两人的喉咙,随后刀刃插地,两脚悬空,将几人远远踢开。又一箭射中了她的胸口,惊天的凉意从体内迸发出来,她已经感觉身体越来越冷,恐怕再过不久,就要失血昏倒了。
她必须抢在那之前,逃出生天。
对面草丛里隐隐闪过一丝光亮,柒休觐大步跨过去,躲过了两支射向她的冷箭,一脚将地上埋伏的弓箭手踹得翻滚在地,随后一把掐住那人的喉咙,使劲掐喉咙处的死穴。那人一脚踹在她伤口上,柒休觐也被踹的滚了两圈,那人翻过身抓过地上的弓箭,就要往她身上插,柒休觐一拳抡过去,拖着他的身体滚了几米远,利落的往他身上插了一把匕首。
那人‘啊’的惨叫一声,地上掉落了一枚玉佩,柒休觐看着有些眼熟,随即再看向地上匍匐着的人,一身寒意看着他。
那人稍有动静,柒休觐便当下立断拔出了那把匕首,顿时血如泉涌,柒休觐又一刀割向他的咽喉,数支冷箭将她逼退,柒休觐挟持着地上的人挡在身前,咬牙切齿的道:“把孩子原封不动的还给我!”
果然,那些人见有人质,便不敢再轻举妄动。
被挟持的人眼神动了动,哑声道:“把孩子带过来!”
眠眠的嗓子已经哭哑了,身上沾满了血,一个那么小的孩子,亲眼看到这么凶险的场面,柒休觐的愧疚心要把她湮没了。
“一换一。”柒休觐简单扼要的道。
身前的人摆了摆手,那人便松开了眠眠,眠眠一路小跑着过来,抱住了柒休觐的腿,大哭道:“娘亲……”
“宝宝乖,宝宝不怕,娘亲在这儿,不怕不怕,躲到娘亲身后去。”
待眠眠躲到了柒休觐的身后,柒休觐一掌袭去,眼前人便受力之下飞了出去。
柒休觐一把挟起她就跑,身后十余名杀手依旧紧追不舍。眠眠吓得浑身冰冷,而此时,有血淅淅沥沥的流到了她脸上,她抬眼一看,柒休觐肋下赫然也被射了一箭,伤口还在流血。
“娘亲……”眠眠惊吓到失声,柒休觐示意她噤声,躲进了一处隐蔽的角落。
柒休觐倚在墙上,脸上一片苍白,没了血色,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迹沾满,她能猜到这些下手的人或许是那些受害人家里派来的,也可能是军营里想除掉自己的人派来的,总之人数众多,自己很难脱身。她无比后悔带了眠眠出来,如若不然,她也不会小小年纪就经历这样可怖的事,更有甚者,自己有可能今天保她平安吗?她没有答案。
眠眠已经六神无主,眼见着柒休觐虚弱至此,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办。
柒休觐屏息听着动静,隐隐听到了脚踩树枝的‘嘎嘎’声,她示意眠眠噤声,让她躲在墙缝里,自己挡在了她前面。
关键时候,她要以自身做筏子,让眠眠能安然度过这次危机。
一根铁钩钩住了眠眠的锁骨,直接把她提到了墙头上!眠眠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感觉到疼,已经撕心裂肺的哭了出来:“娘——!”
柒休觐回身一看,眠眠赫然已经被人逗弄小狗般随手吊了起来!
“眠眠——!”
一个六七岁的骨瘦如柴的小孩子,身上本就没有二两肉,现下被铁钩穿透了锁骨,柒休觐心底涌起一股惊天凉意:“丧尽天良的畜生——!”
柒休觐要跳上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