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外围包围的人也围了上来,柒休觐刚提起鞭子,那人就颠了颠眠眠:“跪下。”
柒休觐浑身控制不住的发抖,眼眶猩红,慢慢跪到了地上。
柒休觐被一棍子抡到后脑勺,晕了过去。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柒休觐眯开眼睛,一处昏暗的破落房间里,几道夕阳透过破旧的窗户撒在地上,眠眠双手被绑着,铁钩还没有取下,在地上缩着,不知是死是活。
黑红的血,像是一条小溪一般,蜿蜒的流到她脚下。
柒休觐动了动身体,才发觉自己双手被吊在梁上,粗糙的麻绳已经将她手腕剌的血淋淋的,一动便钻心般的痛。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已被血水浸透,几处箭伤看着倒是已经不继续流血了。
“眠眠……”柒休觐一张口,声音沙哑的几乎发不出声来,门被推开,几个蒙面人走了进来,“柒校尉,醒了啊。”
柒休觐抬眼望向他们,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中年男人,柒休觐猜到或许是那几位公子的父亲。
那几位倒也不嫌血腥气重,挺着肥硕的肚子几步跨过去:“就是这个娘们儿,断了我儿子的手脚?”
其中一个蒙面人回道:“是呢,就是她,一个女人,如此狠毒,合该凌迟处死。”
一个中年男人拾起地上她的鞭子,打开了开关,刀刃应声陡立,他扬手一鞭,柒休觐忙闪开,钢鞭刮在柒休觐的锁骨处,带下了大片的碎肉。
柒休觐惨叫一声,避无可避,只能任由那厮泄愤。
“营里不是说,同样也打断了你的手脚吗?怎么你还是能跑能跳的?呵,这是敷衍我们呢。”
那些人显然也是经历过江湖里大风大浪的人,对于这种血腥场面并不陌生,反而游刃有余的剪开了她胳膊上的衣服,一刀将那刀口划开,随后阴森森的望着柒休觐的脸,生生将那块皮肉撕了下来!
柒休觐连惨叫声都干噎在了嗓子里,整个人抖如筛糠。那几人对视一眼,乐滋滋的笑笑,随即他继续往下撕扯,空气中传来一声女童的声音:“不要——!不要剥娘亲的皮——!”
几人一起看向了女童,眠眠哭得两眼都肿了起来:“不要剥我娘的皮……”
那几个中年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兴奋之意。
“原来,有崽啊……”
柒休觐厉声道:“不是!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这是山区里的孩子,我们今天刚见面!她不是我的孩子!”
她知道这种时候,她越表现的不关心眠眠,眠眠也有多一分幸免的可能,可是……她如何能不怕?!
几人已经朝眠眠走去,边走边戏弄般的道:“是了,这个贱人骨头硬,还是打小的,招人疼。”
“住手!别碰她!”
蒙面人中有一人往前迈了一步:“伤害孩子,有损阴鸷,几位还请手下留情。”
柒休觐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会求情。
几人根本不听,径直走到眠眠身边:“小丫头,她是你亲娘吗?”
眠眠愣愣的看着他们,摇了摇头。
“也没关系,反正你叫她娘,你们关系肯定不一般。”那人随手扯了扯铁钩,眠眠干裂的嘴唇又发出了惨烈的哭声。
几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对着一个小孩施行牛皮软鞭,眠眠被打得浑身都是鞭痕,惨叫连连,他们一边打,一边看柒休觐的反应,听到柒休觐不断的惊喝,心里涌起了报复的快感。
眠眠的哭喊声犹如油煎心肝,柒休觐晃动着手腕,血已经顺着胳膊往下流:“住手,住手……你们要我的手脚替你们儿子报仇,尽管拿去好了,那不过是个孩子,你们怎么忍心啊!”
“孩子?哈哈哈哈,又不是我的孩子,老子有什么不忍心!”男人朝着柒休觐嘲弄一会儿,又回过身来看眠眠,“你可给我撑住了,你看那边那么多酷刑等着你呢,别那么早死。”
眠眠略抬眼一看,角落里竟然真的有烙铁、夹棍等刑具,身上的疼加上心里的恐惧,竟哭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