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可若是换来的结果值得,她便无悔。
“灵素说你如今的日子定是在刀尖上行走,既然我们来了,便会全力帮你。我会试着给你调配出毒性弱一些的药丸,再配上解药,你切莫再折腾自己了知道吗?”云秋水和云沐尘在姜灵素幼时将她捡回养大,从前便知姜灵素在宫里有个“女儿”,如今亲见,便是将李靖澜视作亲外孙女。
“恩,我明白。”
“我们已与你外祖说好,十日来此一趟,授你武功,为你调养身子。来之前你外祖托我们给你带了几本书,放在了书架上,还有些你用得上的药。你外公说你幼时曾习过几天武,但我适才为你试脉,那点底子已经被你消耗殆尽。今日便先授你些基础,先将体魄练起来。”
虽是头次相见,但因着有亲情连结,三人倒像亲祖孙般和谐。李靖澜身子弱,云秋水未让她一口吃太多,只留了她一个时辰。待她走后,二人才聊起了未在她面前提起的话。
“她这身子若再用药,怕是子嗣无望。”
“我瞧着她是知道的,这孩子心志坚定,与当年要留在宫中的灵素一样,怕是劝不住的。我们作为长辈,便尽力而为吧,希望这孩子是个有福之人。”
“唉……”
李靖澜确实知道,太医曾在她面前提过,她未想过成婚之事,自然也不必考虑子嗣。她存着破釜沉舟之志,只要能达成所愿,其它便是无谓之事。
月照当空,洒下一室盈辉。夜中静谧,稍有些响动便听得格外清晰。玉婵听到声响,知是李靖澜回来了。借着月光,她看到李靖澜额头上沁了一层汗水。
“殿下,还好吗?”她拿出帕子为李靖澜轻拭。
李靖澜呼吸有些重:“别担心,只是许久未曾活动了,有点虚。我去这些时候你也未能休息,歇着吧。”
“奴婢先服侍您换衣。”
“这套衣衫妥帖些放好,莫让他们看出异样。”
“是。”
身子疲累,李靖澜很快入了梦乡。玉婵见她呼吸渐渐平稳,这才回了自己的软塌。
自那日后,李靖澜每日夜里入密室习练两个时辰,白日里便在屋中补觉。怕长久下去惹人怀疑,入秋之际她大病了一场,还吐了血。消息递进宫里太后坐不住了,怕有人对李靖澜动了手。她差了太医院半数太医到公主府诊脉,折腾了些时日,才渐渐好转。此事之后李靖澜几乎终日躺在床上,掩盖着她夜里的疲累。
一场秋雨过,只剩水池里的几株枯荷仍迎风傲立。树头的黄叶纷飞盘旋,落了满地。
才是初秋,李靖澜殿中已用上了炭火。虽已用过了云秋水的解药,但她身子也确实受不得凉,玉婵将她盯得紧紧,出个殿门也得穿上絮了棉花的披风才可。
玉婵搀扶着李靖澜在公主府逛了逛,走了一会儿她便没了力气,拉着玉婵坐在湖边的木椅上休息。
“公主,您这身子,怎么瞧着比从前更虚了?”
“你也说是瞧着,好着呢,这些时日不知吃了多少珍奇药草,但凡吃下去总是有用的。”她捏了捏玉婵的手,压低了声音,“等再练些时日便好了。”
秋日里的花样多,赏菊宴、登高宴各家接连着办,李靖澜既已开了府,各家做着表面的工夫也得把她算在宾客之列。她挑这个时候生病,也是为着能把这些邀约推掉。如今有萧鹤年在外为她传递朝堂的消息,她不须自己再去劳神费力。出去一趟还得做表面功夫给宫里那几位看,实在累得很。
本以为能多得几日清静,可那些不想让她清静之人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