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眼瞧了一下汤余,却见这匹夫蹑手蹑脚的正在解马绳,试图要跑,立马大吼一声:“快抓住汤余这贼子,他想逃!”
说着话,便朝汤余冲了去。
衙役们一看,也赶紧冲了上去,想要将功赎罪。
一群人很快就把汤余围住,暴打起来。
夏枢冷淡地看他们一眼,吩咐景璟注意着别让人把汤余给打死了,便从刀鞘中抽出大刀,带着禁军们朝两个异族人攻了去:“跟我一起,把他们两个拿下!”
“别硬碰……”夏娘刚提醒了半句,就看到夏枢手中的大刀,然后整个都有些愣住了。
不过她反应极快,很快就收拾好神色,大声提醒夏枢:“他刀法刚劲凶猛,不可硬拼!”
夏枢听到夏娘的话,就赶紧闪躲,只是那大刀落下,他还是不得不抵挡了一下,然后手臂一阵,整个都麻了,长刀差点儿脱手。
他神情一肃,意识到这异族人不好对付。
“嘿,不过黄毛小双一个,饭都没吃几口,也敢跟你爷爷叫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吧!”图塔眼神不屑,长刀轻松一挥,便带着万钧之势,朝夏枢攻了去。
夏枢挪腾着闪躲而过,扭身便挥刀朝图塔袭去,只是他的刀法承袭自阿爹,大开大合、重力道不重技巧,平时他的劲道对于普通男人是够了,但对于身材高壮犹如铁塔一般的图塔却是如小猫挠痒,图塔轻轻一挡,又是一挑,差点儿没把他挑飞出去。
夏枢踉跄着后退几步,一下子撞到一个人。
他看场上的禁军们连他都不如,不过片刻功夫,就在图塔刀下哗啦啦倒下一片,也顾不得去看撞到的是谁,提起刀就要再上。
只是刚一动,手腕便被抓住了。
“放开……”夏枢不耐烦地往后看了一眼,却一下子嘴巴大张,眼睛瞪圆:“褚源?”
来人不是褚源又是谁!
他衣衫湿透,身后跟着同样落汤鸡一般的侯宇、侯毛以及侯魁等十来个候庄人,显然是刚从赵家村北边暴涨的河中游过来的。
他想问褚源怎么来了,但现场混乱,眼看禁军们又倒下一片,他不由得深呼吸一口,打算等会儿再问,这会儿先把图塔、图南两个异族拿下。
只是刚一动作,手中的刀便被褚源摸了去,褚源道:“你力道不足,我来吧。”
夏枢:“我……”
他刚想开口,褚源就循着声音跳入了战局。
“你们所有人都退开!”夏枢赶紧招呼禁军们退出战场,把战场清扫干净,留给褚源。他又从旁边一个禁军手中夺过一把刀,朝一直跟在图塔身后补刀的图南攻了去,并试图把他朝一边引。
“啧,你就是大家口中那个废物般的瞎子啊!”图塔发觉这人刀速极快,刀风凌厉,几次险些破开他的防御,从他身上砍下肉来,心中不由得有些惊慌,于是一开口就试图激怒褚源。
褚源手中刀把一片黏腻,很显然夏枢在刚刚的对战中受了伤,他心中怒急,神情越发冷厉,根本不搭理此人,刷刷几刀便朝他头上砍去。
图塔心中一跳,赶紧躲开,神色惊疑不定。
想了想,他瞬间又换了个态度:“你武功高强,才华盖世,原不该龙游浅滩、虎落平阳,只是贵朝永康帝心胸狭隘、凶残成性,处处针对于你,才造成你现在这般困难处境。汤余就是永康帝安插在你封地旁边,专门针对你的官员。此次他急于立功,才弄巧成拙,彻底暴露出来,但更多的人都隐藏在暗处,他们在永康帝的指使下,会想尽办法除掉你,叫你防不胜防。除非永康帝及他的儿孙们去世,否则你及你的后代永远不得安宁。要我说,你本该是翱翔九天之上的天子骄子,何必蜗居封地受这些鸟气,不若和我族合作,等我回去,派兵攻陷京城,助你登上皇位……”
“登你爹的皇位!”夏枢大骂:“都是些狗屁话,有本事你倒是攻下你自己的族群,请王爷去做皇帝啊。盯着李朝,哈喇子都流出来了,还敢冠冕堂皇地给自己戴高帽子,一副施舍语气。你爹的,小爷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不要脸的人呢。”
“我等也是第一次见这么不要脸的人呢。”侯魁等人候庄人立马在旁边大声附和。
“我等也是呢。”禁军们赶紧跟上,同时朝图塔、图南两人唾了一口:“娘的,杂毛就是狼子野心、劣等之族,妄想夺取我李朝,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图塔最恼恨旁人侮辱贬低他,登时憋不住脸皮扭曲,大吼一声,就朝夏枢攻了去:“你找死!”
夏枢知道这人厉害,赶紧朝远处闪躲。然而正是这么个时候,却是异变突起。
那图塔竟是佯攻,抓住身侧的图南就无情地朝褚源扔去,他自己则扭身一跃上马,下一刻马嘶蹄响,他已驾着马朝北逃去。
原来他早就有意把褚源和夏枢两人朝树下引,此时衙役们已揪起汤余远离树下,正是无任何阻拦的时刻,他靠着胞弟那一挡,可不就打乱褚源的步伐,趁机夺了马,奔逃出去。
图南虎目圆瞪,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