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心阁三楼。
白衣男子坐在窗边,他的眼睛看着那个站在窗边的男子,那男子身形修长,雪衣黑发,手中握了把扇子。他眉目低垂安静专注,正站在窗边俯瞰繁华的京城,阳光照耀出他清疏柔和的面容,温润通透如玉。
“以后我不会再去给你打点这种事了,我的良心都隐隐作痛了。”白衣男子喝了口茶,面露苦闷。他捻起一块红色的糕点,若有所思,“这个是相思糕吗?”
乔嘉然一脸淡漠,他看着白衣男子将相思糕吞下,问:“好吃吗?”
白衣男子差点被这个问题噎住,他慌忙地给自己倒了杯水,用水将糕点冲入腹中。
白衣男子缓了缓,“还不错。”
乔嘉然漠然,“不信。”
白衣男子有些恼怒,“诶,你这人!”
乔嘉然打开扇子轻摇了两下,黑眸幽深,他望向徐府所在的位置,淡淡道,“要变天了。”
白衣男子也向徐府望去,撑头叹气,“这偌大的徐府一定有不少宝贝。”
乔嘉然给自己倒了杯水,如玉的指节环着杯壁轻啜,手背骨相清晰纤长。他抿了一口水,又放下,若有所思。
皇宫中,御书房内。
皇帝心烦意乱,他盯着跪在地上的太子乔嘉言,厉声道:“徐海平你可以抓到了。”
乔嘉言答道,“启禀父皇,是在京郊抓到的。”
“徐秋筠真的死了?”皇帝问。
“徐秋筠的尸体被烧焦了,经大理寺鉴定,是她的尸体不错。”乔嘉言面无表情。
“那好吧,既然是你抓到的徐海平,那就由你来审问。”说完,皇帝便让乔嘉言离开。
皇帝悠悠地叹出一口气,自言自语,“徐海平啊,你这下真完咯。”
话音刚落,门外一个小太监求见。
“进来。”皇帝淡淡道。
小太监立马跪在皇帝面前,面露喜悦,他用他那尖细的嗓音说:“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徐贵人有孕了。”
小太监跪了许久,见没有动静,偷偷抬头看皇帝的反应,皇帝的脸上瞧不出喜悦的模样,小太监心头一颤。
“摆架行云宫。”皇帝大步走出御书房。
寒意袭人的冬日,屋外冷风凛冽,但踏入温暖的室内,立刻感受到了舒适宜人的氛围。
“参见皇上。”徐贵人穿着一身单薄的纱衣,衬得徐贵人亭亭玉立,姿态曼妙。身上衣裳飘然,黑发如云,眉目如画。她肌肤白暂,生了病,更添了儿分白,令她看起来柔弱不堪,激起人的保护欲来。
皇帝心头一动,牵住她的纤纤玉指往榻上走,他揽住她的腰,皇帝扶着她的腰坐下,他沉思片刻,说道:“委屈你了。”
徐贵人面色有些苍白,玉指夹了块薄帕,捂住嘴巴咳了咳,好一幅病弱美人图。
“臣妾不委屈,只是委屈了我那乖侄女。”思及此,徐贵人便红了眼眶,“我那侄女,虽从小就与我不对付,可爱之深,责之切啊。”
徐贵人擦了擦眼角的泪,“而如今,她却被、却被……”
徐贵人说不出烧死两个字,躲在皇帝怀里痛哭起来,良久,她抬起头与皇帝四目相对,她的眼睛闪烁着忧伤的光芒,泪珠温柔地滑落在她的脸颊上。她的颤抖的嘴唇轻轻地颤抖着,传递着内心深处的悲伤和痛苦。
“陛下,臣妾就要没有亲人了。”徐贵人选择用泪水表达她无法言喻的痛苦和失落。每一滴泪都承载着她内心的情感,深深地触动着旁人的心弦。
“好了,别再哭了,对身体不好。”皇帝拿过徐贵人的帕子,给她擦泪水。
徐贵人握住皇帝的手,起身,后退几步,跪在地上,磕头,“求陛下绕哥哥一命。”
皇帝面色冷峻,“除了这个,别的朕都可以答应你!”
徐贵人娇弱的身姿颤抖着,她无声哭泣着,她抬起头,重新坐回榻上,她与皇帝无神地对视着,声音沙哑,“陛下,臣妾累了,想休息了,您请回吧。”
徐贵人失神地躺下,给自己盖好被子,她的眼角不断流出泪水,皇帝给她掖了掖被子后,大步离开。
徐贵人从小就没有父母,她与徐海平相依为命,她不记得她父母的样子,但她记得每次她被族中小孩欺负,每次被族中小孩指着说“没有爹娘养的”,她的哥哥徐海平,一个弱质书生,都会挡在她身前,替她承受所有伤害。
徐海平天资聪颖,不仅天赋过人,还努力上进。族中人给了徐海平最好的教育资源,他被族中人高高捧起,被誉为徐氏的未来。而徐贵人则不同,她是女孩。
徐贵人跟在徐海平的身后,她看着徐海平一步一步地从解元再到会元,最后成为状元,他独占鳌头。再看到他从工部侍郎,一路走到一国宰相,而她也在哥哥的余晖下成为了贵妃。
徐贵人入了宫以后,便和徐氏家族断了联系,但徐海平没有,他还得为徐家添上一个皇后,以保徐氏成为真正的不朽大家。那个皇后就是徐秋筠,可徐海平并不想让徐秋筠陷入这红色宫墙的斗争之中,徐秋筠重情义,又毫无心机,怎能在这宫墙中生存的下去呢?
徐氏一族所求甚大,他们逐渐被权力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