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权还不够,还得腰缠万贯,主意还打到了沧江堰的基建上。不出所料,沧江堰塌了,沧江下游的村落全被淹没,死伤无数。皇帝怒火攻心,处死了好几个朝廷重要官员,徐氏也被斩断了翅膀。
而这并不是压死徐海平的最后一根稻草,定心阁刺杀四皇子是皇帝最后的底线,所以徐海平被彻底清算,加上过去种种罪迹,早已能将徐海平千刀万剐。
徐海平将在下周问斩。
江州下了雪,漫天纷飞的雪花飘落在地上。徐秋筠感觉不到丝毫冷意,或者说,她的心更冷。
父亲将要被腰斩,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远逃江州。
这几天她从阿平口中得知了定心阁的真相,也知道了阿平原来是江州人,衷心于四皇子。她不由得自嘲一笑,只有她是被蒙在鼓里的。
徐秋筠走到院中的梅花树下,古人云:雪月最相宜,梅雪最清绝。
阿平默默地给徐秋筠披上了一件雪色大氅,徐秋筠伸出手,折了一朵梅放在鬓角,她回过头对着阿平微微一笑,这朵白梅衬得她的头发如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泽,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光洁白皙的脸蛋透着清秀,不过身子虚薄,阿平伸出手扶住她。
徐秋筠咳了两声,身子虚晃,阿平连忙将她扶回房间。
“四殿下什么时候来?”徐秋筠问。
“殿下还有事情要处理,小姐你且安心住着,殿下还有些许时日回封地。”阿平给徐秋筠盖好被子。
“那殿下有没有提到我姑姑徐贵妃?”徐秋筠还是有点担心她姑姑的。
阿平神色窘迫了一下,又恢复到她那张面瘫脸,徐秋筠有些着急,扯着阿平的袖子,“她怎么了?”
“徐贵妃无事,不过她现在是贵人了,怀胎三月余。”阿平说道。
徐秋筠有些开心,“那我不就要有弟弟妹妹了!”不过有又怎么样,她可能再也看不到了,想到这她又郁闷了起来。
“听说徐氏一族也被清算了,京城将再无徐氏。”徐秋筠的思想陷入一片混乱和惶惑,如同被无形的韧丝缠住。
她对徐氏没有什么感情,只是同是姓徐,不免得有些惋惜。
时间过得很快,徐海平被腰斩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江州。
有人欢喜有人忧。
百姓们拍手叫好,不仅惩治了个大贪官,还将徐海平一党的人脉连根拔起,百姓们都说:日子将要过得越来越好了!
这是欢喜,忧的是徐秋筠和徐贵人,徐贵人哭得差点动了胎气,皇帝知道了只是让她好好休息。
泪水无声,徐秋筠瘫倒在榻上,阿平喊来了大夫,大夫让她莫要再忧心,保重身体要紧。
阿平递给了徐秋筠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徐秋筠挥了挥手,表示不想看。阿平将信放在徐秋筠的枕边就出去了。
徐秋筠晕晕沉沉的入睡了。
不觉间,夜已深,雪又下得更大了。原来雪也有重量,院中的树枝被雪压断,清脆的一声,树枝就掉落了下来。
徐秋筠缓缓地睁开双眼,两眼无神,葱白的玉指夹起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纸。
“我女秋筠:
展信佳。爹爹自知命不久矣,故写此信。两日前四皇子找到我,说我所谋已被陛下知晓,劝我命人早点将你带带出京城。我思来想去,只能劳烦四皇子将你带走。
经此一别,再无相见之日,我只有一句话:秋筠,照顾好自己。
还有,徐府大院的树下有一重要物什,必要之时可护你周全。
徐海平”
徐秋筠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