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秋筠离开京城已经一年了,她记得去年她刚来江州那会儿下了很大的雪。去年冬天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她不想回忆起那段灰暗的日子。
乔嘉然要回来了,阿平告诉徐秋筠。
徐秋筠瘪了瘪嘴,哼了一声,不屑一顾,“他回来做什么!”
阿平瞥了一眼徐秋筠瘪嘴的样子,平静的神色变得似笑非笑。
“那他什么时候到江州?”徐秋筠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甚是可笑,其实她心里还是想见一见乔嘉然的。
“算算时间,应是今天下午。”阿平说。
徐秋筠走了两步,晃了晃手臂,“行吧,本小姐虽然很不想看见他,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就勉为其难地招待一下他。”
阿平噗呲一声大笑起来,徐秋筠皱眉瞧着她,知道她是在笑自己,哼地一声撇开头,不理会她。
徐秋筠吃过午饭后就有点坐立难安,她一直在自己的房门口徘徊,或许她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乔嘉然吧?
她让人去城门口盯着,一有乔嘉然身影就让他们回来禀报。
徐秋筠进房间拿出了一本话本,坐在门口的摇椅上,她命令自己静下心来,打开话本,逼自己去看。
半晌,徐秋筠懊恼地拿书捂住自己的脸,口中发出一声啊,“完全看不进去!”
她气愤地站起来,把书摔在摇椅上,“不看了!”
“怎么了?谁惹你了?”他的声线好像一向偏冷,在冬日里听来更像击玉般冰涼。
徐秋筠心中一惊,她缓缓回眸,只见那人身上披了一件鸦青色大氅,柔软的发丝垂在身侧,他眉如墨画,手拿一柄玉扇,远远望去,谦和温润,如同清雅矜贵的公子哥。
那人越走越近,而后在徐秋筠的身前站定。徐秋筠瞧着他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越来越近,好像快要贴上她的脸了,她吓得往后一仰,一个没站稳,快要摔倒之际,乔嘉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往回拉。
“你没事吧?”乔嘉然淡淡问道。
徐秋筠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还好没塌,她摇摇头,而后感觉有点不对劲,脸刷得一下就红了,她从乔嘉然的怀里退出来,眼睛不敢往上看。
乔嘉然低眸轻笑。
徐秋筠慌张地转过身去,挠了挠头发,说:“呃,那个…你吃饭没?乔、乔什么来着?”
乔嘉然神色微顿,脸上乌云密布,他答道:“乔嘉然!吃过了!”
徐秋筠面露歉意,讪笑。
“那你会在这边呆多久啊?”徐秋筠问。
乔嘉然思索片刻,“年前回京,你和我一起。”
和你一起?一起返京吗?徐秋筠把疑惑说了出来。
乔嘉然淡淡地嗯了一声,又解释了一句,“还有事情没有解决,你得和我一起回。”
徐秋筠眉头一紧,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可我不想回去。”
徐秋筠内心十分抵触那个她从小长大的京城,她在那里失去了她的一切。
“你不想复仇吗?”乔嘉然神色平静,他看着徐秋筠回眸与他对视。
徐秋筠看着乔嘉然深不可测的黑眸,她好像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身影,她说了一声想。
徐秋筠咬了咬下唇,似是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回就回!”
他看向徐秋筠,嘴角上扬,眸中仿佛盛满了星辰,带着细碎的笑意。他笑得甚是好看。
徐秋筠心口微微一顿,神色有些慌乱,“那个…我先回去了啊。”
乔嘉然又恢复到了面无表情的样子,点点头。
徐秋筠回房长叹一口气,摸了摸胸口,心想:今天是怎么回事,这心总是莫名加速。她拍了拍脸,自言自语,“改天找个大夫来看看。”
已是深冬,徐秋筠披上了厚厚的大氅也觉得十分寒冷,这几天徐秋筠一直闷在屋里,她感觉自己再这样呆下去,身体就要生锈了。
她找上了乔嘉然,邀他一同出门游玩。
乔嘉然并不是很想出门,但在徐秋筠的威逼利诱之下,只好同意。
徐秋筠站在街口,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欣喜地对乔嘉然说:“听说这两天赶集,好不热闹!”
乔嘉然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徐秋筠瘪了瘪嘴,她的眼神四处游走,忽而在某一处定格,她拉了拉乔嘉然的衣袖,乔嘉然问怎么了?徐秋筠指了指他们的不远处,有一个中年男子举着木锤正在捶打着木板上一堆白花花的东西,她鲜少出门,觉着有些新奇,她将乔嘉然拉到驴打滚的摊前。
徐秋筠好奇地问那个中年男子,“这个是什么啊?”
中年男子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徐秋筠听不懂的话,徐秋筠挠了挠头看向乔嘉然,“他在说什么啊?”
乔嘉然解释道:“这个是驴打滚,10文5两,你要多少?”
徐秋筠思索了一番,说:“我要5两!”
乔嘉然用中年男子的语言说要5两,徐秋筠又好奇地盯着乔嘉然,乔嘉然神色平静,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感波动,徐秋筠十分懊恼,最烦这种“面瘫脸”了!
乔嘉然付完钱端过驴打滚,他递给徐秋筠一双筷子,徐秋筠接过筷子夹起一块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