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那你怎么办?”
“不做狠心人,难得自了汉,这时候保身为上道。婆婆你自己思量吧。”
夏婆子犹豫不决,小玉也没再劝什么。为着两人素日的交情,她才想出的这条下策,剩下的就看夏婆子的了。
回去后,小玉告知芳官等人夏婆子以后不在收络子了,众人纷纷抱怨不休。
“我上回看中的胭脂,还差一点钱就凑手了。”
“唉,我欠菂官的债这回可怎么还啊!”
一片唉声叹气中,小玉撞见文官投过来的眼神,那是一种看破一切带着得意的眼神。
小玉有种直觉肯定是文官告的密。当下也不动声色,只做不知。
这个年关,小玉过的并不轻松。狠下心来苦练功,和众婆子丫头也疏远了,芳官等人都笑说这是发哪门子的疯。
只有两个嬷嬷对小玉越发惜才起来。尤其是李嬷嬷不吝称赞,引得文官更是处处暗暗针对。
眼下院子里隐隐分为三派。小玉、龄官、宝官几人一路,日常用心刻苦少生是非。
文官、茄官、艾官一路,年纪略大点,很有威信暂管着院内一众姐妹。
还有就是芳官、藕官、菂官、蕊官、葵官、豆官等一众人,越性恣意的玩笑。每晚赶围棋的,掷骰抹牌的,磕的一地瓜子皮。
小玉看不过,劝过几回,只是无用。也就躲了出去,凭她们自在取乐。
有时也会对张嬷嬷感叹此事,迎来张嬷嬷一阵嘲讽:“怕什么,自有管得了的来管。若犯不出来,乐得丢开手。若犯出来,你心里已有了稿子,自有头绪,也连累不了你。”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李嬷嬷更和蔼可亲,但是小玉就是无来由的更相信张嬷嬷。
大节下众人才喜欢了几日。
这一日,等到晚间课毕院门关了。周娘子突然返回带着几个健仆婆娘,喝命将角门皆上锁,便从上夜的婆子屋内抄检起。
一行人悄悄的来至窗下,只听里面称三赞四,耍笑之音颇多,又兼有恨五骂六,忿怨之声亦不少。
周娘子听得直气的浑身发软,忙命人当场拿住参赌众人,抄检出许多赃款及一应骰子牌九等物。留下两个婆子监守,一行人又直扑十二官住处。
芳官等人正在耍钱玩乐,被拿了个现行,忙跪下哭求,说:“再不敢了,只求娘子看往日的情常,好歹绕过一回罢!”
小玉龄官等见芳官等人如此,是物伤其类的意思,遂都起身向周娘子讨情说:“她们素日原不玩的,只是过节,一时糊涂。求娘子饶她们这次罢。”
周娘子冷脸不理道:“大约我近年于家务疏懒,素日里不过略待你们尊重些。你们就忘记了原是我银子买来学艺的,不是让你们来做姑娘小姐的。”
一面吃茶,一面冷哼道:“李嬷嬷早就告过我几回了,你们只不知悔改,一味托懒来混,乃至耍钱取乐。打量我是好性儿,你们既想玩乐,也是易事,那些楚馆秦楼处,有的是地方玩乐。你们好歹也会些吹拉弹唱,能卖的上好价。”
唬得其余人魂飞魄丧,手足无措,也不顾别的,都跪了下来。
周娘子说着又看向小玉等人处:“你们中间或还有不好的,此时已夜深了,只待明日细查。”
又向门外说道:“把这些聚赌玩乐的捆了,收了赃物,和那些婆子分开关押到杂房,留待明日审问。”
说着吩咐几人监看,自去安歇,等待明日料理。
小玉等人只待周娘子一行走远,才敢相扶着起身。都吓的浑身发抖,脸色煞白。这一晚回去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能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