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钟?”
宁凇讨价还价:“不,半小时。”
苏岑礼温声道:“半小时都下课啦。”
“不听不听,就要半小时。”
明明像是撒娇的一句话,此刻从宁凇嘴里吐出来,却如丧考妣。
苏岑礼看着她从鲁智深忽变林黛玉,深怕自己说出“不行”这两个字后,就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林黛玉突变丧尸。
“好吧,那就休息到下一段晚自习上课。”他说。
宁凇只听了他一个“好”字,就宛如被人抽了骨头,整个人瞬间瘫软在课桌上,成了一堆熟睡的烂泥。
苏岑礼无奈摇摇头,伸手去脱外套,想给她披上,脱了一半,觉得不妥,他又将衣服穿好,起身把窗户关上,做完这一切,他拿出前两天没看完的散文集来。
不知何时,窗外又下起了雨,粒粒雨珠自天穹滚落,掉在地上,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苏岑礼很喜欢雨天,小时候妈妈经常抱着他坐在窗台上讲故事给他听,晴天太过热烈,阴天过于沉闷,只有雨天,舒心又自在。
伴着雨滴声的故事,更令人沉沦。
只是,现在似乎出现了点状况,苏岑礼捏着纸张一角翻来翻去,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因为身边的人总是在分散他的注意。
她换个睡姿或是无意识弄出个什么细微的动静,他都能立刻发觉。
苏岑礼认命般放下书本,盯着课桌发呆。
此后的时间仿佛被宁静冻结。
直到下课铃响起,果嘉谌冲进来呐喊着约宁凇去买晚点,这静谧才被打破。
宁凇头也不抬,嗓音充斥着浓浓睡意:“不去,我要睡觉。”
果嘉谌看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只好另寻他人。
教室又静下来,不过与刚才不同的是,走廊上的打闹声总是飘进来。
苏岑礼轻轻皱眉,看了看身边那个不知道还热不热的人,还是起身把教室门关上,以隔绝一部分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