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银针他们两个人再清楚不过了,那时候谁也没带走这包银针,就留在了原地,除了孟潇如,就没有别的人在。
只是两个人很默契地没有捅穿这层窗户纸,静静等待时间的流逝,反而孟拂轻捏着鼻子上前,拧眉道:“咦,这不是我前几天落下的东西……”
他后面的话没敢说,要是被孟老将军知道自己对孟潇如做如此恶劣行径,铁定吃不了兜着走。
孟老将军话语一顿:“这是你的东西?”
孟拂轻出口的话已经撤不回来了,立马摆手否认:“不是我的,是他的!我才没有这种东西。”他指了指死去的奴仆,极力撇清关系。
随即话语调转,孟拂轻灵光一现,颤抖的手指向黎槐和随词寂两个人道:“人肯定是他们杀的!尤其是这个女的,还当着我的面殴打我的人,肯定是他们干的。”
黎槐:“……”当初他撞坏脑子,有些后悔没能补踹几脚的。
忽然,外面来了一位陌生的少年,他被人拦在了大堂外,进不去只能张口就喊:“长玉,你要找的东西,我给你找来了。”
嗓门弱弱倒是能在这恪守礼规的地方掷地有声,所以喊声格外地清晰,夺去了一堂人的注意力。
孟老将军厉声斥问:“是谁在外面大吵大叫?”
一般大户人家都是以明静为礼,如此大呼小叫,实在是不成礼数。
“是本尊的朋友,邀托他去办了一件事,应是事情办成回来了。”随词寂开口。
听他张口,孟老将军态度翻转,和蔼道:“原来是恩人的朋友,那都是客人,快,让人进来。”
拦着萧衢的两人听到里面传来的命令,便松开了手,放人进来。
“你什么时候托萧衢办事了,我怎么不知道?”黎槐悄咪咪移着脚步,来到随词寂旁边。
“昨夜之后。”
黎槐:“你又给人家下什么迷魂汤了,他怎么那么听你的话。”
萧衢打断他们的谈话:“还真是被你给猜到了。的确是有这种东西。”
这人一来以极其刁蛮的角度横插在中间,偏背影生的宽阔。致使黎槐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着两人小声的讲话。
合着她才外人吧?
孟潇如垂着头极力掩盖紧张的情绪,明明计划得天衣无缝,却还是出了差错,被人瞧出端倪来。
但就算发现又如何,区区几根银针而已,不足为证。
这时,随词寂指向那名死去的奴仆,冷不丁开口道:“这人是木偶杀的。”
孟拂轻下意识看向自己怀中的木偶,被封住话的嘴只能露出几抹讥讽的笑,想来这个人肯定是疯了,他的‘轻轻’又没有生命怎么能动手杀人?
向来不开口的沈金莲突然站出来说道:“你莫不是说笑,这木偶怎么能杀人?”
黎槐十分肯定道:“可我昨晚看见他动了啊。这木偶就是活的!”
孟老将军出声道:“轻儿,快把木偶放下来,让恩人瞧瞧。”
孟拂轻极力摇头,只能退到了孟桓知的背后,抱紧‘轻轻’不肯撒手。
几个仆人上前,无奈只能从他身上剥离下来这个木偶,毕竟谁也不敢得罪这位公子哥儿,可碍于孟老将军的威严,只能硬着头皮上。
木偶被平放在地上,眼眶镶嵌着黑白分明的珠子,和昨日黎槐看的一模一样。
孟老将军起身,踱步走了下来:“还问恩人,这木偶该如何杀人,还是说这木偶是妖怪所化。”他早就看这木偶不顺眼了,哪个正常人家会抱着木偶不撒手,简直怎么看怎么诡异。
“这倒是要问二公子了。”
孟潇如猛地抬头,一双眸子呈现不同的情绪,有慌张、心虚、怨恨。
“这木偶是我兄长的。与我又有何干。”
对啊就是,黎槐在心里默默附和,这木偶能活,那肯定是孟拂轻干的,毕竟他是只妖。
“因为二公子在初见之时曾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孟潇如短暂疑惑了一瞬,忽然反应过来了,脸色骤然煞白。
因为他曾说过,这个木偶是他亲手所制。
随词寂有条不紊接着沈金莲的话继续说道:“木偶当然不会杀人,除了这木头材质不一样,其他倒是没什么区别。”
“能让木偶杀人,究其根本,还是背后操纵之人。”
“这人恐怕是孟二公子一手策划吧。”
瞬间,全部人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了那文质彬彬的二公子,大家都心知肚明二公子的性格向来纯善,连下人都不会打骂,以礼待人。
孟潇如身旁服侍多年的奴仆冲出来道:“你分明就是诬陷!我们少爷怎么会是你口中所说那般!”
孟潇如依旧作困兽犹斗,脸上还维持着僵硬的笑容:“长玉公子,想象力还真是丰富,那我是如何操纵这木偶去杀人。”
萧衢默契上前,道:“这可是从你屋子里翻出来的东西。”他手上握着一团丝线,是孟潇如怕东窗事发,索性把作案工具给藏在了床底隐蔽处,但还是被人给翻了出来。
看见这个,孟潇情绪顿时起伏不平,难掩愤怒的神色道:“你居然敢私自闯入我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