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盖小姐,他们是为了你来的。
“为了我?”
回答她的不是镇长,而是那个被她打落武器的男人。
“我的名字是哥尔·D·罗杰!”他就像展示勋章一样,举起那只被她打到红肿的手腕,旁若无人地大笑,呐喊道,“‘克里克海域的恶鬼’!跟我一起,颠覆世界吧!”
他身后的海贼们都不约而同地露出无奈的笑容,显然,这个名叫“罗杰”的男人并不是第一次没头没脑。
就这样稀里糊涂,杭盖的餐馆今天居然真的有了新的客人。不过罗杰兜了大半个圈子,都没有说到重点,直到杭盖忍无可忍,表示“请找一个脑袋正常一点的人来跟我说明情况”,和她谈话的人才换成西尔巴兹·雷利。他是罗杰海贼团的副船长,留着金色短发,戴着眼镜,看上去像是罗杰的外置大脑。
经过雷利的讲述,她终于明白前因后果。这座岛屿的名字在地图上叫费列罗岛,位于克里克海域。三年之前,这里还是海贼等不法分子的天堂,而由于她的活动,导致进入这片海域的海贼进多出少。曾有人在大海上瞥见过血色的天幕,听到震耳欲聋的鼓声,于是这片岛屿被恶鬼诅咒的传说就传开了。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恶鬼嘛!”
听到这样的传闻,罗杰就像现在一样傻笑着决定冲过来一探究竟,并觉得这样的做法很“酷”,如果是人的话,合眼缘就拉上船。
“就算这么说,”杭盖想起对方那不明所以的邀请致辞,在心里默默吐槽,“平常人绝对不会因为‘颠覆世界’这种话跟你跑吧?”
然而,这句话对于杭盖来说却截然不同。很久之前,她也听过类似的话……在她记忆最开始的部分,在她的故乡,人们叫它“阿齐泰克海”⑦,但它并不是真正的海洋,只是因为那里的草又高又厚,微风袭来的时候,会如海浪一般翻滚。
时至今日,她所认可的领袖也只有那一位。
杭盖不由地仔细打量起这个仿佛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想要从他身上找到与可汗相似的地方。从外貌上说,他与她的舅舅相差甚远。虽然他们都有一头乌黑的头发,但舅舅的更长。虽然可汗也很喜欢笑,但他笑起来总是豪情万丈,从不会呵呵哈哈地傻笑。
而且哈兰杜汗⑧从来没有留过那么蠢的胡子。
想到这里,杭盖几乎立刻得出自己的答案。“不。我不去。”
“为什么!”他一拍桌子,哗啦一声站起来,“你刚刚明显心动了!”
她顺利而流畅地打了个慌:“没有。”
“我的见闻色听得清清楚楚,你别想骗我!”
“首先,我根本不知道你嘴巴里的见闻色是什么。其次,在谈话中窥探他人心灵很没有礼貌——算了,你是个海贼。”
看到对方那张完全木住的脸,杭盖边放弃和罗杰继续讲道理,她打算用一些单细胞生物能够理解的方式解决问题。
“我不会跟随一个打不过我的人。”
对方立刻哈哈大笑:“好!我再跟你打一架!打赢了你就得跟我走!”他可算起了兴,咋咋呼呼地就要往外跑,被一边的雷利拉住后领才停下。
雷利推了推眼镜,露出礼貌性的笑容:“抱歉,我们这个船长就是有些神经大条。在决斗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比起罗杰那热情到古怪的态度,雷利这种姿态反而让杭盖更加适应。虽然不知道有什么问题是她能解答的,但杭盖还是点了点头。
“请说。”
雷利的目光在她的头顶——确切来说是耳朵的位置——上划过,就在她以为他要问兽耳的事情的时候,他话锋一转:“你真的不知道见闻色的事情吗?”
什么见闻色?为什么他们都在说这个东西。
杭盖不解,这次更多的目光聚集在她的耳朵上。
“好吧,我想你确实不知道。我们的船长就麻烦你了。”
在她一头雾水的时候,雷利便下了判断,显然不再管这事,甚至叮嘱罗杰道:“杭盖小姐可是连见闻色都不知道,你可别输啊。”
杭盖本以为他这个戴着眼镜、气质沉稳的人是罗杰的外置大脑,到现在看来,这一船人思路都跟着罗杰跑:罗杰定大调,其他人负责执行。
有了副船长起头,其他人也就不再避讳,嘻嘻哈哈地调侃船长别又输给一个姑娘。
“刚刚也没有输!”
罗杰大喊道,然而根本没有人听他的,继续拱火凑热闹。
“你的刀都掉在地上,我亲眼看见了!”
“我还有我的拳头!”
这人身上有什么值得别人追随的气质吗?
杭盖搞不清楚。直到这家伙抓住她的手,不由分说把她拉出屋子的时候,她也没弄明白。
但她相信自己很快就能弄明白了。
当罗杰面对着她,笑嘻嘻地拔出利剑的时候,杭盖少见地嗅到危险的味道。
她早就发现这个世界的人不正常。杭盖指的不是耳朵、尾巴这样无关紧要的问题,而是他们的身高。被她处理的海贼中甚至有家伙高达六米,在她看来更像个小石头堆,但他们的身躯倒孱弱地令她震惊⑨。
轻轻一碰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