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花闻言,吓得脸更白了。
常洵在她的屋子里搜罗出的不止袄子,还有本该供应给魏芙的暖炭、衣料,甚至还有首饰。
“大爷饶命,这些都是表小姐送给奴婢的!”
银花晓得不停磕头,不忘拉着魏芙的衣角哀求:“表小姐您快说句话呀,替奴婢解释给大爷听啊!”
“拖下去仗五十。”
不等魏芙开口,萧谨润已经下了命令,“就在庭院里打。”
庭院里家仆往来众多,个个心惊肉跳地看着银花受刑,五十板子下去她的两条腿已经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萧老夫人听到哭喊声走出来看,“这是怎么了?”
“这个刁奴欺负魏二姐姐!”
萧倾义愤填膺地走上去一五一十告诉萧老夫人,后者扫了魏芙一眼,对萧谨润说:“大过节的,拖下去就行何必提到这里打。”
“芙表妹是姑母的庶女,按理也是祖母的外孙女,萧家门风严谨容不得欺凌主子的奴才留在府里。”
萧谨润笑眯眯地说完,又对抡板子的常洵说:“打死。”
闻言,萧老夫人诧然。
“罢了,都进屋吧。”
她面不悦但从不会驳了长孙下令的事,转而招呼大家进屋。
很快银花从起先的哭喊逐渐没了声音,常洵上去探过气息回禀:“死了。”
萧谨润抬手示意把人丢出去。
等人被拖出庭院,他转头瞧见起先一直低眉顺眼的魏芙唇角扬起抹微小的弧线。
他心中再清楚不过魏芙的装腔作势。
其实西苑的情况他都清楚,这银花有次还在她的膳食里加了东西,害得她腹泻到脱力险些要命。他全知道就等着看她什么时候来找自己求助,可她偏苦苦挨着。
今日见她向自己求助,萧谨润的心中还有些欣喜的。
*
腊八节后,魏夫人带魏滢去灵台寺上香祈福,回来的时候遇上了一伙贼匪。
魏夫人把两人身上穿戴的珠宝首饰全交了出去,对方却把垂涎的目光打在魏滢的身上,“小娘子,不如跟我回去当压寨夫人!”
说罢大手一捞搂住魏滢的纤腰。
“不要!”
魏滢吓得花容失色,哭喊着:“阿娘救命!”
“快放开我的女儿,我们是官眷你们岂敢无礼!”
魏萧氏扑上去要抢回女儿,反被踹了一个窝心脚,身子滚摔到马车里去。
魏滢哭着喊救命,可荒郊野岭哪来的人搭救,又有谁敢和山匪叫板。就在她绝望之际,一支羽箭正中山匪的脖子,顷刻间鲜血喷溅到她的脸上。
吓得魏滢瞠目尖叫。
山匪倒下时,有人飞冲过去揽住被带摔下去的魏滢,“小姐莫怕。”
“多谢公子。”
魏滢听着来人嗓音醇厚,羞涩间睁开眼,却见是个六十开来岁的男子,立刻吓得拿手推他:“放开我,你放开!”
“小姐怎的过河拆桥。”
老者蹙眉间将她搂得更紧了些,浑然是刚离狼窝又进了虎穴。老者不正经地抹掉她脸上的血迹,瞧清楚下头的花容月貌时,眼睛都直了:“当真是个美人!”
“阿娘、阿娘!”
魏滢急哭了,眼见老者要亲下去,魏萧氏连滚带爬地扑上去从对方怀里抢下女儿。老者也不恼怒,笑着对魏萧氏道:“夫人,此间山路山匪猖獗,要下山恐还要遭难的,不如让本侯护送。”
“你是谁?”
魏萧氏戒备地瞪着他。
老者笑着作揖:“我乃豫章侯,恰好途经此处。”
听是个侯爵,魏萧氏愤怒的表情稍有和缓,她站直了背脊,笑着说:“我们是萧御史家眷,那就有劳侯爷了。”
“原来是萧御史家!”
豫章侯朗笑起来,一副相熟得不得了的样子,但对于方才对魏滢的登徒子行为非但没有只字歉意,反而愈发得寸进尺:“本侯有个不情之请,若夫人愿将小女嫁给本侯,这下山路一定招呼周全。若不然……”
他将弓箭丢给手下,布满褶皱的眼尾眯了眯:“山匪来寻仇,本侯也不会再管。”
“谁要嫁给你!”
魏滢气得直跺脚。
魏萧氏深吸口气,思虑着眼下要是不能安全抵达城中,被山匪掳获女儿的名节也算毁了。如今答应了这侯爷,倒也算是缓兵之计,于是笑着答应下来:“能嫁给侯爷,是小女的福气。”
“夫人爽快!”
豫章侯高兴得展臂大笑。
魏滢一脸吓呆地盯着魏萧氏,一直到上了马车才哭天抢地起来,“阿娘你在害我!”
“难道你想被山匪抓去不成!为娘只是暂且答应,又没纸笔证据等安全回了萧府,不承认便好了。”
“他是侯爷啊,得罪他肯定要倒霉的,要是登门来要我该怎么办!”
想到这个可能,魏滢急得脸都红了。
魏萧氏却说:“傻孩子,他不过是个见色起意之徒,若真登门要人把魏芙嫁过去不是一样!”
“不行!”
听到要把魏芙推出去,她立刻板起了脸:“阿娘疯了要给那小蹄子一门好姻缘,让她扶摇直上当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