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质朴,但举止谈吐想必是萧府里有些地位的婢女。
大户人家的婢女也是心比天高,高攀不上的。
他虽然入仕,但家中贫瘠。
想到这里,崔玉有些自卑了。
魏芙瞧他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不由笑道:“听说月下庙香火鼎盛十分灵验,我正要去瞧瞧,若崔公子愿意便同行吧。”
听到这话,崔玉黑眸露出光亮,连连点头。
月下庙是求姻缘地,人群络绎不绝。庙前的参天古树上挂着各色祈愿牌,红线互相缠绕。这在当地有个很有意思的游戏,只要在月老跟前进了香油钱便能去姻缘树上抽根红线,红线另一端或空或有祈愿牌,抽中牌子便可一观心愿。
“要不要试试?”
魏芙转头问崔玉,后者笑着点头,并去付了两人的香油钱。
两人各挑了根红拉扯,越扯越紧最后竟发现红线两头恰好被彼此攥在手心里。这是魏芙没想到的,不由震惊地盯着崔玉。
崔玉看了看红线又望向她,不禁笑起来。
满街花灯璀璨不如他这一笑来得耀眼,仿佛是天上月落入到怀,明亮温润。恰有夜风拂面吹落她脸上面纱,面纱凌空飘荡落进崔玉的怀里,他伸手接住后抬眸不由一震。
魏芙立刻背转过去,“糟了!”
“怎么了?”
崔玉不解,便听她说:“阿芙曾发过誓,不在外男面前摘落面纱,若被瞧见便要嫁给他的。”
崔玉错愕之余倏地握紧手中的细软面纱,忍着胸腔里起伏不定的跳动,突然郑重地向她作揖一礼,分外真诚地说:“小生崔玉,家主京城桃巷。家父早亡,如今和寡母相依为命,如今任职秘阁修撰,月俸禄三千六百文,良田……”
一句话把身家全给交代清楚了。
魏芙不禁被逗笑,转身道:“傻瓜,我是逗你的。”
崔玉怔了片刻,却把腰肢弯得更下了,柔声答:“我……不是逗你的。”
见久未得到答复,他抬起头见魏芙错愕地盯着自己,不由心中愈发慌乱。他不免懊悔自己那番话,显得十分的登徒子。
他并不抱希望等着被婉拒。
可瞧着他一脸真诚,魏芙突然有些心慌起来。崔玉若是市侩些,不要这样单纯诚恳她兴许还能觉得心里过意得去,可如今觉得胸腔里发闷起来,她无端端想到那些夜晚和萧谨润在榻上纠葛的画面。
他是清澈的水,而她是滴了墨的浊液。
魏芙张嘴想要说什么,忽听背后传来声令她头皮发麻地呼唤:“魏芙!”
浑身血缘似顷刻凝固住,她僵着脖子回头,见一辆黑檀木垂珠马车停在不远,常洵坐在车前架着马。而撩开幕帘的萧谨润,正一脸阴沉地盯向她和崔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