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魏滢当下操起摊位上的瓷器往小贼脑袋上砸,那小贼眼珠往内一对,昏了过去。见状,她连忙弯腰去搀崔玉,没想到手指尖刚碰到他的衣袖,便被崔玉避嫌的给躲开了,“男女授受不亲。”
“可是你流血了。”
魏滢瞧他的额头还在淌着血,一时紧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崔玉拿手捂着脑袋,并没有在意这个,侧过身将荷包递还给一旁的婢女,接着摇摇晃晃站起身道:“不碍事,我还有要紧的,先走了。”
“公子!”
魏滢要追上去,正好被听到这边骚动赶来的魏萧氏喊住,听到婢女说有刚才那番的凶险还有小贼偷窃,吓得立刻仔细检查了一遍宝贝女儿,见没伤到什么才拍拍胸口道:“这街上人太多了,快随我去船上避避。”
“好。”
魏滢被母亲拖着,脑袋一直往回瞧,透过人群瞧见那抹青色身影摇摇欲坠地消失在人海里。崔玉走到半路已经觉得很昏沉,但想到魏芙还等着,强打着精神往玉桥的方向去。过往的行人瞧他一脑门的血,吓得连连避开,唯恐沾惹上半点晦气。
魏芙等了会儿,不见他来紧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转头瞧见他一脸血沾满前襟,吓得连忙上去搀住他,“你这是怎么了!”
他笑:“路见不平。”
“怎么不先去医馆。”
魏芙慌忙掏出帕子给他捂住伤口,听到他说:“我怕你没等到我,产生误会。”
“傻的。”
魏芙嗔了句:“我知道你一诺千金,若不来定是有事的。先不说这些,去医馆吧。”
两人到医馆后郎中检查并没伤到要害,稍缝合了两针就没事了。魏芙仔细听着郎中说得注意事项,又关心地问了些近来需要忌口的,模样认真地让崔玉觉得心里发暖。
等魏芙把药塞给他,并传达郎中的那番话时,崔玉一把握住她的皓腕,目光如炬地问:“阿芙,我、我想娶你。”
“啊?”
她怔了下,又听他很认真地说:“虽然我现在官职低,俸禄少。但我保证一定会努力上进,不让你吃苦受累,我能做到!我想娶阿芙当夫人。”
魏芙心中如千层浪起,脸红心跳地问:“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知道你是萧御史的妹妹,本也高攀不上的。我总想着等有能力了再上门提亲,可今日在被砸晕前,我突然很怕死。怕死了娶不到你,更怕晚一步有比我好的公子先一步提亲。”
他越说越紧张,手上的力度不由加重。
魏芙自然是肯的,可想到自己和萧谨润的事,总像梗着根鱼刺。她望着崔玉坦诚而热烈的眸子,下了决心要把这顾虑说出来。
若他不嫌弃自己,纵然万般苦难她都要嫁给他!
“我有一事要向你坦白。”
我咬唇犹豫再三,似鼓足勇气道:“我并非……”
“崔小官!”
不等她说完,有个少年急匆匆跑进医馆来,见着崔玉在连忙道:“我找了你一条街原来你在这里,快快回去,你母亲发病了!”
崔玉脸色骤变,回头对着魏芙道歉再三,就跟着少年出去。
魏芙连忙喊了郎中一起跟过去。
所幸医治及时,崔母的病才稳住了。瞧着在榻上安睡的崔母,崔玉边谢过郎中边拿着药材要去煎煮,魏芙见他的手在发抖,于是拿走药材把他摁回床沿:“你陪着伯母,我去煎药。”
“不可。”
“你的手抖成这样什么时候才能让伯母喝上药?”
魏芙笑道:“别担心。”
她在崔宅煮完药,端过去给崔玉,看着他将药喂到崔母嘴里。因人还未清醒,药汁进嘴不久便呛得咳嗽,魏芙连忙替她拍抚背脊。眼看她干呕出来,魏芙也没多想伸手抵在她唇边接住,又拿帕子给崔母擦拭。这番举动惊得崔玉又惊又惭愧。
待魏芙净完手,崔玉尴尬地走上前道:“对不起,让你受累。”
“小事而已。”
她笑笑,见天色不早了,便道:“我该回去了。”
崔玉要送她,但考虑到崔母还需要照拂便没让他远送。唯独遗憾的是,她没有说出那件事,那是她鼓足尤其说的,下次兴许不知还有没有这般勇气。
想着便到了萧府。
她心情不错地踏进西苑,抬眸就见常洵立在屋门口,顿时心内咯噔一跳。常洵也是无奈地往左侧看了眼,魏芙顺着她的视线看到陈嬷嬷倒在地上,口中塞着布条后背被板子打得出血。
人倒是没死。
魏芙没来由地产生恐慌,转身逃跑时屋内传来怒沉的声音:“你敢跑,我打死她。”
步子猛地顿住。
魏芙握紧拳,战栗地推开门进屋。
烛光明灭照得萧谨润本就深刻的五官愈显深邃,他坐在桌前抬首,黑眸如鹰隼般锋利地逼视着她。她瞧见桌上一只眼熟的匣子时,浑身倏地发僵。
那匣子已被打开,里面的信笺也被他翻得满桌凌乱。
他,全看了。
“你凭何乱翻我的东西。”魏芙虽然心悸,但还是硬着口气指责他。
“凭我是你的长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