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眉怒喝。
这句话让魏芙失笑:“谁家长兄会将妹妹当傀儡般监视,又有谁家长兄和自家妹妹有床笫间的纠葛。我承认最开始是自己下作,可这关系也总有要断的时候。”
“要断也是我来断!”
萧谨润倏地拍案站起身,他红着眼指着桌上的信笺质问:“我倒也不知,你们书信往来这么多都快能编撰成册了!你还敢撺掇萧倾让全府去逛花灯,好给你和崔玉制造苟且的机会!”
“你住口!”
魏芙气得大叫:“我和他清清白白,绝没苟合!”
这还是魏芙头一次对他这样愤怒叫嚣,为了另一个男人。像只没有力量,却强撑着的愤怒小兽,仿佛他再污蔑崔玉一句就要扑上来把他咬出血。
好凶啊。
萧谨润气极反笑,“清清白白?你吗?”
他如愿看到魏芙脸色煞白,像根木头一样杵在原地。萧谨润踱步靠近她,将言语化作把把利刃往她心窝里戳:“他知道你躺在我身下意乱情迷的样子?知道你哭着求我饶命时的销魂颤抖吗?知道你每一寸肌肤掠过时展露出来的颜色吗?”
魏芙气得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她最终哽噎:“表兄,你饶了我吧,放我一条生路可好?”
“可以。”
萧谨润捏住她的脸,弯腰盯向她盈满泪珠的美目,笑道:“有些事一旦招惹了,想收场是很难的。不过阿兄也不是真的不近人情,等腻了自然会给你找门极好的亲事。”
她问:“那你什么时候会腻?”
“你足够听话的时候。”
他拍拍魏芙的脸,继而朗笑着拂袖而去。
魏芙却似浑身的力气被抽空一般,瘫坐在地上。她现在无比后悔当初夜奔温泉庄求她,若当时直接逃出萧府,也好过如今被禁锢住。她现下想着缓一缓,和崔玉之间的关系缓一下,等到有转机了再想办法。
可不出六日,崔玉竟然带着聘礼登门了。
崔玉求娶魏家女的事,出面迎接他的是萧谨润。
“我对小姐一见倾心。”
崔玉表过态,紧张地看着萧谨润,但见他唇颊带笑,呷了口茶道:“好啊。”
本以为此番上门要历些波折的,他也做好了被顶回去的打算,却没想到这件事居然如此的轻而易举。崔玉不由对这位崔御史多了几分好感。
“我知崔修撰的人品,能被你瞧上眼是舍妹的荣幸。”
萧谨润笑眯眯地夸赞完,扭头对一只脸色阴晴不定的魏萧氏问:“姑母有什么话要问?”
“敢问你要娶我家哪位魏姑娘?”
魏萧氏紧张地问。
“是魏……”
“自然是你最疼的那位了。”
萧谨润打断他的话,似笑非笑地盯着魏萧氏道:“也是最孝顺姑母的那位女儿,您来上京这一路可都是她在忙前忙后照顾呢。”
哦,是魏芙啊!
魏萧氏大松口气,脸上紧绷的线条也舒散开来,笑着说:“崔公子眼光是好的。”
崔玉当下心花怒放。
这是都答应的意思吗?
他留在厅中又和萧谨润单独聊了很久,聊到朝局聊到见解,倒让萧谨润对他刮目相看。
两人看起来十分投机,让崔玉觉得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临到时辰不早了,萧谨润说:“不知崔修撰明日有没有空,虽然你对舍妹有意,但不知她的意愿。本官预备明日酉时在天香楼设宴,让你们见上一见,可否赏脸呢?”
崔玉心知魏芙也会高兴的,但他们先前相处的事毕竟不好拿出来说,对女子名节不利。
“我一定准时到。”
崔玉受宠若惊地应下,再三道别后才离开。
他一走,萧谨润脸上的笑收得干干净净。常洵有些好奇地走进屋问:“大爷,您真肯让崔玉和表小姐结亲?”
“怎么不愿意呢?”
他睨着地上的单薄聘礼发自肺腑地溢出声嗤笑,“只要他明日心意不改,我就成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