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了她两回，热得一头一脸的汗。他披了衣衫下榻倒了盏凉茶下肚，转眼瞧榻上的人张着嘴，一副搁浅在岸头的样子，于是又喝了口钻回去哺给她。魏芙撑着手要推他，等咽下去了沙哑的喉咙也润了润，这才道：“给我药。”
他将软枕塞到她的后腰去，“今日不喝。”
魏芙跟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差点跳起来，目光惊恐地望着他，“你疯了。”
“有了最好。”
他轻哼道：“阿兄盼着你给我生个孩子。”
“做你的春秋大梦！”
魏芙抓起后腰的软枕往他的面门上砸去，他被砸得生疼，好不容易和缓下来的面容又现阴沉。他穿戴好衣裳，临走前丢下一句话：“往后，你也别想出门了！”
等他走了，魏芙喊来宁嬷嬷烧水沐浴。她坐在浴桶里，用力推着下腹试图将属于他的东西全推出去，等摁疼摁红了才出浴穿衣。
渲珠踌躇半天才慢慢走进屋去，魏芙余光瞧见她后，从妆匣里拿出个荷包交给她：“里头除了银两还有你的身契，你走吧。”
“姑娘。”
渲珠扑腾跪在地上，哭着哀求：“是渲珠没用不能替姑娘分忧，但我如今无处可去，姑娘对我有再世之恩。渲珠愿意给姑娘当丫鬟，好好伺候着您，求姑娘成全。”
魏芙觉得脑袋嗡嗡的，“这个地方我总要离开的，我们也终有日要分开，到时你还是得一个人活。”
“姑娘在多久，渲珠就伺候多久。”
她说完怕魏芙心意不改，加了句：“我愿意当姑娘信得过的人。”
这句话到时点了魏芙。她自来到上京，住在萧府时没有忠心对她的，身边的奴仆也全是萧谨润安插的耳报神，让她做起事来束手束脚。
她确实需要个能只听她差遣的，这样出逃的机会也更大些。
魏芙盯着她道：“你若要留下来，今后只能听我的，不得听萧谨润，若是背叛了我自有不好的下场。”
渲珠立刻笑着磕头：“是！”
有了渲珠的办事，魏芙确实能办成些事，譬如避子药丸。抑或者让渲珠去义庄盯着有没有与她身形类似的，无人认领的女尸。
渲珠表面和宁嬷嬷等人混作一团，实际悄悄去办那些事。即便每回去义庄都让她觉得胆战心惊，但为了魏芙她还是很认真地去逐一检查。
“今日也没有？”
义庄掌事瞧着渲珠来了好几回，蒙着面纱，很是仔细打量着每具女尸，不由道：“没找到也是好事，说明你的姐姐尚在人世。”
“每回来不见她的遗体，也算给我另一种意义上的安慰罢。”
渲珠说着抬袖擦了擦莫须有的眼泪，继而拿出钱袋从中摸出几锭银子给掌事的，“就是还要劳驾您了，一有消息就告知我。”
掌事拿了钱很是开心，但也不好表现在面上，只是打包票地点头：“定会的，我希望姑娘的阿姐平安顺遂。”
“谢谢您。”
渲珠礼貌道了谢，见门口进来两个壮汉，其中一个瞎了只眼，便吓得赶紧收住钱袋离开。但独眼壮汉一眼瞧见她钱袋上的印文，撞了身侧的国字脸壮汉，往门外努嘴：“那钱袋上的印文，是萧府的。”
国字脸一惊，连忙跟上去：“走。”
两人沿路小心翼翼跟着，见渲珠在街上采买了些东西后拐了几条巷子最后进了座宅院。院门上也没有什么匾额，来开门的是个老嬷嬷。
独眼壮汉疑惑：“这莫不是萧谨润的私宅？”
“盯着点。”
国字脸也有这个猜疑，两人在宅子外头蹲守了几日，又装成外乡人向路过的邻居百姓打探消息。得知这院子还真是萧家名下的，里头传闻住着位外室娘子。两人又见宅院里有护卫轮值，便确信里头的人是重要的。
当下决定入夜后翻墙进院。
魏芙夜里睡得不踏实，昏昏沉沉间感觉冷风吹进屋子里，她蹙眉睁开眼见床帐遇风飘荡，窗户大开，一股血腥味从窗台外飘了进来。等她坐起身，余光里便晃出来个黑影，举着柄寒光涔涔的刀抵在她的脖颈里怒喝：“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