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真心。”
顾雪臣沉默片刻,问:“下个月初五是什么日子?”
“下月初五?”青槐认真想了想,“好像是公子与娘子成婚的日子。”
成婚的日子……
顾雪臣愣住。
怪道她昨日一早问起他,他说不知道时会那么不高兴。
包扎完伤口后,已经消气的男人见外头时辰不早,得要去衙署,吩咐青槐,“明日举行会试,我接下来得去衙署住一个月,你去叫娘子收拾几件换洗的衣物。”
青槐赶紧去办。可片刻后回来,小心翼翼觑他一眼。
顾雪臣道:“这回她又说什么?”
青槐硬着头皮道:“娘子说两人既已和离,她没必再伺候公子。公子自己收拾便是。若是不会,可叫婢女帮忙收拾。”
还不和离她就这样!
顾雪臣蹭地站起来,决定再与她谈一谈。
青槐又道:“娘子方才出门去了。不如我吩咐婢女帮着收拾?”
顾雪臣摇摇头。
自成婚以来,他的日常一应起居都是她亲手打理。已经习惯的顾雪臣不喜欢旁人服侍。
只是她人不在,东西放在那儿他又不知。待手忙脚乱收拾完,时辰已经不早。
他吩咐,“我接下来一个月须不能回家。你明日一早同娘子说一声,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待她气消了他再同她好好说。
婚姻大事,哪能说和离就和离。
*
仙乐楼后院。
“什么,你真要同顾雪臣和离?”
夏夏难以置信地瞪着甘棠,“是他提出来的,还是你?这个扑街,他竟然敢同你和离!”
“自然是我。”一脸平静的甘棠“嗯”了一声。
“你问清楚了?”夏夏担忧,“此事难道一点儿回旋的余地都没有吗?”
“开弓没有回头箭,好马不吃回头草!”
她才不似顾雪臣与林惜柔,旧情复燃,令人不耻!
甘棠望着外头暗沉沉的天,“你上次不是说牙行那边有几间地段不错的铺子要出手,帮我打听打听。”
夏夏知晓她的脾气,若说三年的婚姻生活叫她已经不堪重负,那么顾雪臣与林惜柔的幽会便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草。
她道:“那我明日便去联系牙行的人,只是你可想清楚要做什么?”
“暂时还没想好,”提起做生意,甘棠眼神里闪烁着光,“不过先瞧瞧铺子,再做打算。”
事已至此,夏夏只得道:“那先我联系牙行的人。只是老爹那里如何交代?”
“再说吧。”提及父亲,甘棠有些烦躁,“我先回去收拾东西。”
夏夏将她送出去,临走前握着她的手,郑重承诺,“棠宝,无论如何,你还有我。”
“我知道。”甘棠笑,“你放心,我无事。”
出了仙乐楼,天空又飘起细密的雨丝。
甘棠想起昨日要去王婆婆香饮子,却未能吃上,心里馋得很。
马车才到虹桥,她不知怎的想起昨日的情景,道:“停车。”
马车停下,轻云将她搀下马车,正要跟上去,甘棠道:“我想自己走一走。”
轻云只好将手中的油纸伞递给她。
甘棠站在虹桥之巅向远处眺望,只见桥下码头那些为生计奔波,在细密的雨丝扛着货物在码头穿行,显得落寞凄凉。
比起繁花似锦的内城,这里怎么瞧都不像是定情约会的好地方。
甘棠正出神,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清冽的低沉。
“娘子东西掉了。”
像极顾雪臣的声音。
甘棠下意识回头,一身着蓝袍,生得剑眉星眸的年轻男子站在低她两阶的石阶上。
他个子与顾雪臣差不多高矮,站在那儿恰好与她视线齐平。见她回头,楞了一下,脱口而出,“这位娘子好生面熟。”
虽然他生得不错,可这样的搭讪方式实在烂透了,甘棠转身欲走,他突然拾阶而上,在她面前两尺距离停下。
甘棠吓了一跳,正欲斥责他无礼,他将一方沾了泥水的帕子递给她,温和一笑,“可是娘子的?”
甘棠这才知自己会错意了,有些尴尬地自他手中接过帕子,向他道谢后匆忙离桥。
直到入了马车,又忍不住向瞧上眺望,却见手持黑色油纸伞的蓝袍男子仍旧站在虹桥之巅,隔着一层细密的雨帘朝她望来。
“小姐,那人是谁啊?”轻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我瞧着怪眼熟的。”
甘棠闻言微微有些诧异。
那人生得一副好相貌,若是她见过,定然不会忘记。
她道:“回去吧。”
马车回府时已经暮色四合,她才入院,守在院中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