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妃宓工作的屠宰场,和各个工厂、饭店、政府都有来往。没办法这个年代物资就是紧俏,每个单位都需要福利物资和年货,屠宰场出口的牲畜和副产品一直都供不应求。
她转岗的首选肯定是“八大员”,但是这样吃香的岗位不好进。在多番考虑多次试探后,白妃宓才得到转岗到一个镇上小厂后勤部门的机会。
转岗需要慢慢活动,在这期间,白妃宓还瞄准了另一个工作岗位。
屠宰场空出了一个守大门的位置,这个工作白妃宓不感兴趣,但是如果能占着,白妃宓离开屠宰场后,也能利用这里的资源。
为了不荒废已经开发出来的渠道,白妃宓给原身娘家放出消息。
白妃宓没想到,找上门的不是原身二嫂,而是白母。不过也说得通,拖拉机手到底只是有些补贴不是正式工作,现在去守大门可是能改户口到城镇,而这活也适合白父干。
白家宠女儿但更宠儿子,然而当白妃宓给出钱粮后,白母立马抛下孙子到女儿家带外孙了。同样的,当然希望儿子好,但是真有工作的时候还是自己干吧,等老了还能传给你呢。
被白母恭维一番后,摸着塞到手里的钱,白妃宓悟了。白家人人都藏私房钱,但攒的最多的肯定还是白母。所以这个岗位是白父的了,价高者得嘛。
好不容易才适应了劳动改造生活的常景晗突然发现,白家的好运并不附带他这个鸡犬。
比如此时他就面临一个问题,白妃宓和白父都在镇上工作了,白母心气高了也想去镇上,惠儿肯定是不愁以后的,那他不就会被白妃宓丢在白家村孤零零一个人了吗?
常景晗从来没在白妃宓面前低过头,家务虽然忍辱负重地干了,但是他嘴上没有服过软!但是现在,他不得不委曲求全地设法说服白妃宓不要搬去镇上。
他自认为已经很了解白妃宓,只有他看到了她勤劳朴素伪装下那颗好逸恶劳的心。
他旁敲侧击:“如果搬到镇上,可选的住处不多,房子比起农村又挤又小。而且人多眼杂,如果有人看见你在家都是别人给你洗衣服做饭,难免嘀咕几句,对你影响不好。”
“怎么,我在家是你给我洗衣服做饭?”白妃宓也知道现下流言蜚语的威力,她真烦这一代的观念舆论。
常景晗被白妃宓刺了一句,心火直冒。他真的受够自己岳母了,明明家务她们都在做,但是白母就是会排挤他。
一如既往的,常景晗只能忍气吞声,又丧权辱国地答应了白妃宓许多条件,才让她答应留在白家村。
其实白妃宓倒不是因为常景晗,她是想着还要攒钱给惠儿,能省就省点,还是等单位分配住处吧。
*
年节将近,村民热议的话题是女儿离婚后转运了的白家。离婚第一年,白家女儿有了城里工作,白家儿子当了拖拉机手;离婚第二年,白家女儿升官了,白家白父也能吃城里粮了。
它人眼里坐火箭般的速度,在白妃宓看来还是太慢太慢了,但是没办法,在这个车马慢的年代,她也不得不慢下来。
其实白妃宓变好了,常景晗也沾光,毕竟改善了的家庭条件他也在享受,但是常景晗不这么想。
眼看着白妃宓娘家越来越好,白家人的风光让常景晗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喘息过了劳动改造的常景晗有了空隙思念父母:不知道被下放的他们过着什么日子,现在有余力了,他一定要帮助他们!
白妃宓感到不可思议,她深深地理解了原身为什么落到原剧情的下场,因为常景晗是如此理所当然地以自我为中心。
“你说什么?以前我过苦日子的时候,没见你父母帮助过我,现在风水轮流转,我却应该帮助他们?这是什么道理?”
“我父母在下放前给了我许多钱和票,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人子女,怎么能在该尽孝道的时候不尽?”常景晗也有他的一套道理。
“哼,那些物资都是你享受了,我以前对你掏心掏肺的,家里所有都是先供给只供给你的,你父母的好处我可没得到多少。”白妃宓冷嗤,她可不是会被对方孝道绑架的人,“就算是你家好好的那几年,也没见你对我父母多好,你没有对我父母尽孝,怎么敢要求我对你父母尽孝的?”
常景晗知道这次自己非吵赢不可,他抓住了关窍:“你最开始屠宰场的工作是怎么得到的,是用我的钱买的吧。如果没有这份我父母给的钱,没了这个工作,你家不可能变好,白家人不可能慢慢一个个的都往上爬。”
白妃宓的目光突然冷了下来:“我自认为对你已经很好了,从没结婚时,就是你需要我更多,结婚后我也对你百依百顺……”
又翻旧账是因为情绪突然失控了,但短暂地情感释放后,白妃宓又恢复了冷静,示弱只会处于谈判的下位。
“离婚了我也对你仁至义尽,如果没有我家的帮助,你根本撑不过□□。而且,这两年,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你的工分能养活谁,你吃的用的都是我拿给你的,你的钱都花在你自己身上了。”
常景晗有些心虚,但他知道现在只能兀自强撑着咬死白妃宓亏欠他。
“你和我结婚,不就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