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谢嫤说开一切后,两姐妹与纪洪宇见了一面,谁知看见纪洪宇的瞬间他便重重跪在二人面前,谢嫤没有拦他,只侧过身避开这一拜,谢婴犹豫了一下,上前扶起他。
“纪司军不必如此,微臣担不起这一跪。”谢婴依旧面色冷淡。
纪洪宇闻言叹了口气:“我欠谢将军的这辈子也无法还清,好在护住了嫤嫤,没叫他失望。”
谢婴皱了眉,直抒胸臆:“你与李元吉怎么谈的?”
见此情形纪洪宇知道,谢婴已明白了一切,便不再瞒她:“他想同你见面,想要谢家军的兵符。”
“你答应了?”
“是,我答应了。”
谢婴下意识捏紧了腕箭,道:“你出卖我?”
“沈家于长宁军有恩、于你有恩,我怎会真的给他兵符?我知道沈昀现在被软禁在京畿,我有一计可助他脱身,还能挽回陛下的信任。”
手指微松,谢婴问道:“何意?”
见谢婴态度缓和,纪洪宇与两姊妹围桌坐下,摊开了一张地图,他手指向雍西。
“百川退兵,雍西却不见得有多安稳,堂千秋死后,北滇王病危,小世子不知所踪,大世子独揽大权,一举吞并西域诸国,正蠢蠢欲动,要向九州复仇。”
“其实我们只要让赵云阁以为李元吉已与我们沆瀣一气,他便离死不远了。”
谢婴疑惑道:“你是说,让我配合你演一出戏,让跟着李元吉的暗卫看见,回去告诉赵云阁?”
“对,我希望你这么做……”
月华撒下树摇曳的身姿,屋子里一根烛火都没有点燃,却仿佛燃起了熊熊斗志。
谢嫤给谢婴寻了一处温暖的屋子居住,她白日里前往军营练兵,夜里又悄悄返回纪府,在纪洪宇的安排下,谢婴“偶遇”了李元吉。
见到李元吉的第一眼,谢婴便满眼热泪地扑在他膝便跪下,痛哭着说:“李叔您怎么才来?这些年惢惢过得好苦啊!”
这一跪给李元吉都整得有些慌乱,下意识扶起了她,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
“当初尚在襁褓中时,您和阿父还在一起吃肉喝酒,如今已是物是人非了,我和阿姊一直记得您当年与阿父纵横沙场的情形,李叔是那样的雄姿英发,令人钦佩!”
李元吉不自觉扬起了一抹和善的笑,此刻他还以为谢婴想要攀上他这根高枝,兵符有望了。
他怎会知,如今得意的笑,未来便是扎在身上的刺。
纪洪宇早已备好假兵符,谢婴与谢嫤皆将兵符给了李元吉,可他忽然挑了挑眉,警觉问道:“惢惢啊,当初你不是将兵符给了沈昀么?”
谢婴面色不改,早便知道李元吉会有此问,于是淡定回道:“三年前沈昀领谢将军支援昌黎后,便将兵符还给了我。谢家军将士桀骜,如今李叔镇守雍西,若没有兵符怕是难以调教。”
李元吉点了点头,谢将军的副将冯明宇已不止一次顶撞他,哪怕他下令军棍伺候都不能叫他低头,连带着整个谢家军都是如此,如今有了兵符,首先要杀一杀冯明宇的锐气,看他还在不在自己面前狂了!
“我知道李叔是好人,也是一等一的将才,从小到大惢惢也深受李叔的教诲,才能有如今的成就。”
李元吉被谢婴夸得都快飘了,丝毫没有察觉到屋子外暗卫的身影,过了今日,多疑的赵云阁便不会再信任他了。
送走李元吉一月后,京畿传来消息,李元吉因延误军报,以至于昌黎之战伤亡惨重,陛下已派人押解李元吉进京候审。
谢家姐妹与纪洪宇再次聚在一起,纪洪宇率先打破平静:“如今我们中唯有沈昀人在京畿,李元吉此番进京,相信沈将军也不会放过他,有一文一武两位权倾朝野之人对付李元吉,相信沈昀很快便能回雍西了。”
“不,如今还差一个契机。”谢婴抬头看向二人。
纪洪宇答道:“北滇来犯。”
谢婴点了点头,可又摇了摇头:“若是那样,便又会生灵涂炭了,我相信沈昀也不愿看到那般惨状。”
谢嫤微笑着说:“惢惢对沈昀,似乎有些不一样?”
谢婴不自觉面色一红,结巴着说:“哪……哪里不一样?”
谢嫤与纪洪宇对视一眼:“这个,我们可不好说,但沈昀是个好孩子,把你交给他,我放心。”
“阿姊!”谢婴瞬间反应了过来,推了谢嫤的胳膊,“我们在谈正事呢!”
谢嫤笑得合不拢嘴,用袖子掩面,眉眼弯弯看着谢婴:“人生大事还不叫正事吗?”
“阿姊,你怎么愈发讨厌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谢嫤摸了摸谢婴滚烫的小脸,嘴角是压不下去的笑。
谢婴强行扭转话题:“我们如今的目标是处置赵云阁,可他是文官,我们必须有人留在京畿,沈昀如今是太子少师,多少能与赵云阁博弈一二,朝堂上也算能说的上话,纪兄,惢惢希望你能自荐去雍西。”
纪洪宇微蹙了眉,抬头瞥了一眼谢嫤,面色古怪:“我若是去了雍西,冯明宇第一个撕了我。”
谢嫤冷哼一声:“你也知道怕?当初看见百穿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