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忆一直盯着这张脸,徐随风倒是不怎么介意,只道,
“我脸上不干净吗,姑娘如此看着我?”
又将脸转向自己的丫头,丫头只浅浅摇摇头。
“哦,娘子生的好看,是我冒昧了。”
林忆缓了一下,笑得有些僵硬。
徐娘子倒是不扭捏,大大方方地接受了林忆的夸奖,
“妹妹金口,多谢夸奖呢。呀,林姑娘不介意我唤你妹妹吧。”
“额,自是不介意的,那妹妹就叫你一声徐姐姐了。”
这徐随风长和二姐林愉太像了,叫声姐姐过干瘾也没什么。
“今日过府,是特地来感谢徐姐姐割爱,想来那十八子也是姐姐的爱物吧。”
林忆让北雪送上礼物,小心地试探着。
徐随风只看了一眼盒子,便道,
“妹妹的礼物好生贵重。”
林忆上前,亲手将盒子打来,那是一颗硕大的珍珠,极为珍贵。
礼盒特地做了一层玄色真丝内衬,珠光璀璨,在徐随风的手里熠熠生辉。
她也只是把玩了一下,起身静静地看着林忆,伸出手想要抚摸一下林忆的脸颊。
北雪立刻上前,一脸警惕。
徐随风见状,双眼弯弯,看了看林忆,错身走向北雪,
“你就是北雪吧?”
北雪眸色沉重,一边盯着林忆,一边思考退路,没理她。
“徐娘子问话,需答。”林忆低声呵道。
徐随风脸上的笑意更多了些,如同春风拂面,在这冬日里,格外温暖。
“属下北雪,林姑娘的贴身护卫。”
徐随风一个转身,借用衣袖把小几上的茶水挥到林忆的脚下。
北雪立刻掷出软绸,将林忆裹着护在身后,宝剑出锋,
“我家姑娘如此礼遇,娘子这是何意?”
徐随风很是惊讶,竟在眨眼之间,林忆就被带走了,一脸地赞叹,对着后面的林忆道,
“不错呀,忆儿驭下,竟有如此人才。”
“把剑收起来,退下吧。”
身后传来林忆的声音。
北雪转过身,
“少主,此处不甚安全,需得。。。”见林忆面色极为舒缓,更是含了些许笑意,便不再说什么。
林忆上前坐在徐随风的身旁,一直之间静谧了,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们先退下。”过了好一会儿,徐随风吩咐道。
“北雪也出去。”
花厅内外只剩下两名女子,一个富贵,一个清冷。
富贵女子含着泪,摸着林忆的头发、钗环、衣衫,
“快十一年了,我们姐妹竟真的相遇了,我一直以为这只是母亲的一个说头。”
林忆眼雾蒙蒙,
“二姐。”
好不容易才从心底唤起这个称谓,自离家后,她再也无人可唤。
林愉,林家的第二个孩子,是为长女。
端和大气,一身世家风姿,深得林家主母真传。
“若是没有其他事,今晚就留在府上用晚饭吧,见见你姐夫。”
林愉握着林忆的手,笑意融融。
“姐夫?二姐不是。。。”
“我的确是吏部主事郑知络的妾室,但在郑宅之内,现在就只我一个夫人。
大房病故,我在徐州与你姐夫相知,那个时候,我还是个流亡的孤女,便以偏房身份嫁给了你姐夫,此后便化名徐随风了。”
林愉悄然解释道。
“那,姐夫好吗?”
“只要衙门上没事,你姐夫每日都会按时回来,你看了就知道。”
林愉脸色好生怡然,转而又道,
“你为工部侍郎谢家寻找那串核桃十八子,是要出手帮他们营建骊山皇家别院吗?”
“二姐怎的知道这些内情?”
林忆有些疑惑,姐姐处于内宅,怎么知晓这些细节。
“谢家如今的人祸,与当年我林家,极为相似。”林愉清声,
“你姐夫心思沉稳,善于谋略,工部的那道旨意太蹊跷,他为了预备后面新官员地安排,便着意查了查。”
“谢家此次遭遇,我也觉得很是蹊跷,谢大人的好友文渊伯,砸了那么多银子下去,硬是买不到消息。”
林忆默默道。
林愉握了握林忆的手,笑着道,
“忆儿也二十岁了,可有心仪的郎君相伴?”
“姐姐有心,一直没有遇到。”
林忆也确实没有认真考虑过此事,就如青阳所言,她只有复仇。
而今,遇到姐姐了,就有了家人。
“二姐,其他兄长你可有消息吗?”林忆又问道。
“我身在这内宅,能得的消息只能从你姐夫那里来。
我能确定的就是,他们未曾出现在官场,或者说,还没有被你姐夫察觉。”
“也是,吏部,掌管天下文官动向,那就忆儿来寻找。”
林忆反手握着林愉,虽然没有什么温度,却包裹了她能带来的所有安全,
“忆儿以身做旗,一定可以将哥哥们唤出来。”
“忆儿,我林家几乎已经被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