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你的这番涟漪,或许会招来当年灭府的那拨人,你害怕吗?”
林愉眼睛里透着光,湿润,坚定。
林忆站起身,向前踱了几步,转身看着姐姐,
“不管是谁,只要敢出现,我一定杀了他。”
“若是皇子,你也敢杀?”门外传来浑厚男声。
“我要杀的是林家的仇人,皇子不过是一个身份。”
林忆挑眼,定定地看着门口,察觉到林愉没有异样,便猜到是谁了。
郑知络长的很普通,不似谢星野清秀,也没有谢月海的端正,堪堪算的上干净稳重。
若是换下一身官服行走在民间,实在是不起眼的。
“这便是五妹妹吧。”他走进花厅,浅笑着看向林愉。
“见过大人。”林忆见礼。
郑知络走向夫人,边走边道,
“在府里还是唤姐夫吧,若是在外面,我就担你一声大人。”
“是。”林忆看着姐姐姐夫眼波流转,不禁升起团团欣慰。
林愉特地把晚饭提早了两刻钟,方便林忆和郑知络议事。
“给你专门配的红枣茶,你气血不好。”林愉直接安排人奉上。
“夫人,我家姑娘都喝碧螺春的。”北雪在一旁默默提醒了一句。
“北雪,不得无礼。”
林忆极少在礼仪上教导天机阁的人,她不想过多地约束小姐妹们,大家活着挺不容易的。
林愉笑了笑,
“你这护卫倒是对你忠心,守护着你的安全,还留意你的吃食习惯。不过嘛,在我这儿,就得行我的规矩。”
“是,姐姐费心。”
林忆感到了一丝久违的温暖。
接着林愉给郑知络沏了一盏茉莉花茶,满室清香。
还用了白色瓷碗冲泡,再用舀子隔出茶汤。
“碧沉杯底,雪飘水上,好一汪碧潭飘雪。”林忆赞道。
“这呀,是底下人送的,你姐姐说,这么泡好看。”
郑知络有些无奈道。
“好看?那姐夫一般都喝什么茶。”
“别人送什么茶,就喝什么茶,近日开的是这包花茶,自然就喝这个了。”
林愉的冲泡手法极为好看。
“哦,倒是方便。”林忆默默喝了一口红枣茶。
嗯,有些甜腻。
“忆儿,谢家的事,你打算做到什么程度?”
郑知络随着夫人唤林忆。
“尽我所能。”林忆坦然道。
“谢府之前上交的所有营建,应该没有到皇上的案上。”
“怎么说?”
“骊山皇家别院的规划,从一开始就透着离奇。
大内从未有过要在京郊修建行宫的打算,皇上年迈,也没有游乐的心思。
谢大人奉上图纸后,莫名被全部退回,一个像样的理由都没有。”
郑知络嗅了嗅杯中的茶香,接着道,
“后来他家二公子堵在宫门口,又提过一次,那图我曾悄悄去看过,极为出色,那蜿蜒红线,一见便似要活过来了。
若是真让皇上看到,定会奖赏,而不是直接将谢大人下狱。”
“姐夫的意思是,皇上压根就不知道这事?”
林忆原本还只以为是有人言语作梗,
“我曾仔细查过谢家,无权无势,也就有点家当,可在这京都,也没有什么作用呀。”
“皇上有仁德之心,断不会因为玩乐之事要一个朝廷官员下狱,谢大人再无权势,也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谢大人为何不上报?”
“主管宫殿营建的工部侍郎,是不议政的,无大节庆,没有机会面圣。
即使有,也没有近前回话的机会。况且,此事还是被刻意安排的。”
“为何?”
“我推测,与夺嫡有关。”郑知络一口饮尽茶水。
“夺嫡要钱、要兵,要一个建房子的做什么?”
林忆很是疑惑。
“呵,苏浙一带经济大好,滋生了很多贪墨,而京都距离甚远,实在不便管理。
这京都的天气也没有江南一带温和,近十年,皇上安排了很多前往南方巡抚的官员,涉及山川地貌、气候人文,甚至饮食风俗。”
郑知络顿了顿,略微吸了一口气,才暗暗道,
“我猜,皇上有迁都的打算。”
“什么?迁都?”
“谁能先把迁都之事办下来,那新都官员的安排,自然就可以早做打算了。
多年前,遇到夫人,得知你们林家的覆灭,我就有所猜测,后来又留意了三皇子的行为,可能性很大。”
言及林家,郑知络握了握林愉的手。
“如姐夫所言,谢云山很有可能就是参与营建新都城的主要官员,而林家的遭遇,仅仅是三皇子为了在民间收集匠人。
”林忆眼神漠然,只扯了个淡淡嘴角,
“呵,无妄之灾”
一旁的林愉没说话,只静静喝茶,眼睛格外纯净。
“就现下的形势来看,谢云山下狱,过年后就会报病故,然后消失。
这空出来的工部侍郎,就会由我来安排,若是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