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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岳请云舟,二十两服众(1 / 3)

没等到第二天一早,曲清便出了门。不过她不是离开,还有些信息需要确认。

这个点由于宵禁,街上除了巡夜的士兵,空无一人。

她利落地翻上屋顶,迅速地游走于各个大街小巷,踩着砖瓦却不发出一丝声音。只要不细瞧,没人能发现屋顶上的人。

终于,她停在一个院墙下,握着手里的短刀,慢慢地往房内走。

曲清沿着阴影翻进柳家宅内。柳家本是寒门,近几年换了家主,才得以复兴。而踏上豪门的第一步,便是踏着曲家人的尸体过去的。

“家主,您还是放心不下吗?”院子里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女声。曲清躲到墙后,屏息凝神,偷听他们的交谈。直觉告诉她,他们聊的内容很可能对她有用。

“三个孩子的婚事已定,而且明儿的能力足以接替您,您还在忧虑什么呢?”

听上去是关心的话,只有那名老媪明白,她想说,“你怎么还不去死”。

而柳家主驼着背,背影看上去很苍老,可据她所知,柳江允才刚过不惑之年。

“三个孩子是安好了,现在的事是处理完了,你有没有想过旧事?”

柳江允愁眉不展,两鬓似乎更白了

“曲家那事,你确定办妥了?”

“我当是什么呢,都十年前的事了,您真念旧啊,还念念不忘呢。”老媪不再掩饰语气中的嘲讽,说道。

柳江允道:“你确定,曲家没有漏网之鱼了吗?”

“你在怀疑我?”老媪的音调拔高了好几个度,“名单上所有曲家人我都杀了,就连领养的那几个我也都杀了,如果出事早该出了,这时候你来问我这个?”

“算了,看你也是被迫的。要不是当年江……”

一支短刃忽然穿过女人的喉咙,钉在了身后的树上。女人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曲清一惊,环视四周,却只见竹柏之影。她迅速锁定方向,悄悄离开跟了上去。

——

刚刚短刃扔出的位置,此刻仅剩几片被吹下的竹叶慢悠悠地飘落。

她重新回到楼顶,抬头便看到一个蒙面人,手里拿着一个木牌向她挥着手。

蒙面人见曲清迈步准备赶过来,“嗖”的一下就跑了,只留一片清风。

曲清还要明天早起赶路,心想那人应该没看到她的面部,便走了。

蒙面人在小巷的角落里,等待着曲清的身影。

一字的时间过去了,除了夜风,什么都没有。

一刻钟过去了,月亮隐隐有要落下的趋势。

街上仍无一影。

守株待兔的蒙面人百思不得其解,看着自己手上刻着“燕”的木牌,一时竟不知是不是该直接将木牌甩到客栈去。

侧身走到拐角处,在墙上掰开一块白砖,忽的,墙面开始旋转,他从旋转过程中的缝隙挤进墙后。

待到墙面旋转完毕,没有一点痕迹。

——

墙后亦是一个庭院,只是规模较小。庭院中有一个池塘,水面宁静如镜,倒映着池边桃树,一片片花瓣轻轻飘落在水面上,水面泛起阵阵涟漪。

“堂主。”蒙面人在与池塘七步之处跪下道。

话音刚落,只见池中几条锦鲤突然跃出水面,溅起点点的水花。紧接着,一个人缓缓浮出水面,轻闭着眼。

长发并未束起,被水打湿紧贴着背部。本应该是肤白貌美的人,在月光的照耀下面色却显苍白,一副病态。

“我看到了,你又没办成事。”她红唇轻启,音色清冷。

“是。请堂主恕罪。”蒙面人把头又低了点。

“无需恕罪,你并没有犯错。”燕倾辞面无表情,令人猜不出她的心情,“只是影岳堂需要一个人来替我完成接下来的事。”

蒙面人看向四边围墙阴影遮盖住的碗,道:“可是堂主,您已经有那么多……”

“我说做就去做,听不懂人话吗?”燕倾辞仍然语气冷淡,眉间红色的胎记却有一瞬的光亮。

“……是。”燕倾辞的眼眸过于犀利,让他有一瞬以为自己被看透了。

他赶紧低下头避开她的目光。

“景淮,你去找霜降,下次行动她和你一起。另外,柳家主找个时间也处理掉吧。”

“是。”他说完,看了看桃树旁边,便退下了。砖一掰一合,又是一个完整的墙面。

“取意,出来吧。他看见你了。”

——

从尧裕到宜楚,总共两百里路,走走停停三日内就能到了,只是中间有山隔着,要费些体力。

曲清停在一条小溪边,取了点水。过了这个镇,再往前走就是城界山。

城界山是两城分界,也是因此得名。

她拍了拍身旁的白马,安抚道:“阿弥陀佛,就几百里路到了,我不求你多快,城里太久没活动了,你一会儿别把我摔下去就好。”

马似是听懂了,不满地叫了几声,跺了跺马蹄。不动还好,一跺沙尘飞起,全飘进了曲清的口鼻。

她被一连呛得眼泪都出来了,也没有听清身边树丛上轻微的窸窣声,和细小的破空声。

待她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一根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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