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向她的方向!
她仰头堪堪避过,银针刮过眼睑,迅速做好防备,手摸着衣袖,随时准备从中抽出刀剑来。
树上的人一袭黑衣,用轻功在空中疾驰,只留下一道黑色残影。
见状,曲清不敢再按原路前进,决定绕路先去附近的客栈歇脚。
那黑衣人折返,搭弓射箭,直直插进曲清面前的土里。
阿白一个急刹车,曲清身体整个往前扑去,顺势空翻下马,抽出腰间双刃,右脚一蹬,几个呼吸就到了黑衣人旁边。
黑衣人见形势不妙,拔剑抵住刀刃,身形向后退去,落在了身后的树干上。
“你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
曲清将右手短刃掷出,向左边移动,指尖又丢出一根细针。那人卸下了短刃的力,却猝不及防,叫细针在他脖子上留下一道痕迹。
他蓦地回首,开始注意其手上的动作。在影岳堂待了多年,武功高强的、没有武功的都交过手,却从未见过如此打法。他愿称之为——掉装备流。
“停停停!再打就要闹出人命了。”黑衣人被打得连连后退,刀尖抵在地面,掀起一地尘土。
“说目的。”曲清冷着脸,收回双刃抵于他脖间。
“哪能这么容易告诉你。”江景淮看着刀又深了一点,脸上笑意不减,仿佛他们只是在玩过家家。
“方才刺向你的那根针是我返还给你的,上边沾染了什么毒你自己最清楚吧。”曲清双手环胸,饶有兴致地眯眼看他,刀刃近了些。
“霜降!”他突然大喊。
一个红衣女子不知何时已经摸到了曲清身后,曲清躲闪不及,剑光火石间,黑衣人挣脱束缚,拔起武器,吃下一颗药丸。
红衣女手中玉箫前刺,曲清奋力一跃跃至树干,却不知其何时便先她一步站在之上,脚下卸力直直坠下。
早知道当时就跟着师傅多练练轻功了。
在她以为自己会摔地上摔个骨裂的时候,疼痛并未出现。
转头,一匹白马被她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阿白!”
——
阿白悠悠转醒,看见主人一脸悲痛的表情吓得连忙站起来,原地转了几圈证明自己没事。
“别这么激烈嘛,我本无意挑起争端。”
黑衣人收回剑,摘下蒙面,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刺客装扮,却也温润如玉,唇角微微向上,有几分佛子的慈眉善目。
极具违和感的五官和打扮。
“影岳堂江景淮。”江景淮作揖,笑着。
笑面虎罢了。曲清腹诽。
“曲云舟。”曲清仍然面无表情,把双刀插回,骑着马,“走吧,去你们要我去的地方。”
江景淮挑眉,没想到她会如此果断,真是一枚适合堂主收入麾下的棋子。
“我突然改变主意了。”江景淮按下听到此话想直接去擒住曲清的霜降,“十两银子,去杀个人。”
“就十两?”
“二十两,不能再多了。”江景淮咬牙道。
“江景淮,你别忘了你出来是干什么的。”
霜降忽然呈警惕之姿,握竹笛的手紧了些,嘴抿成一条缝,用带些怨恨的眼神盯着他。
曲清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你确定?”
料想曲清也不会出什么幺蛾子,江景淮点头:“我确定。”
然后,霜降有些不情愿但动作熟练地从怀里掏出钱袋。
“说吧,杀谁?”
“他。”江景淮拿出一幅画,道。
——
窗外下着雨。
漆黑的屋子里,四周寂静无声。
屋内设施很简陋,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一个男人坐在椅子上,捻着胡须,右手食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打。
他看着桌上的那份名单。
“你们真是叫我绞尽脑汁呢。”
房梁上忽然滴下一滴水,轻轻落在地上。落下的地方已经凹陷下去,已经在那同一个位置滴过许多遍。
然而,在第二滴水落下时,一只飞镖从中飞过,水珠中间断层,方向偏移,便回不去了。
男人在名单上的名字上画下叉。
“陈术。”
“时鞠夏。”
忽然吹来一阵风,把书页吹乱。
同样的屋内,暗处,是被绑起来的一行人。仔细看,会发现,正是名单上念到的名字。
女子默默从男人身后的暗处走出来。
“你做的很好。”
——
曲清是被外面的人声吵醒的。
清晨的一缕微光照得她睁不开眼。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她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宜楚。
她扶额,阵阵疼痛涌上头皮。好像做了个梦,心里有些莫名的愤怒和哀伤。但很久没睡这么熟了。
霜降在门口站着,看她醒了叫道:“睡眠质量不错嘛,看了那个画倒头就睡。那个人长什么样记住了吗?”
曲清点头,喝下一杯茶才缓过来。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看着那个画突然就倒了,景淮放心不下,叫我跟着你。”霜降颇有不屑,“大夫说是劳累过度,真不明白你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