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骗他,我那个时候也该说一句我相信你的。”
最好笑的是什么,是她怀疑了那么多人,却只有魏仕秋是真的有问题,而她最信任的人,差点亲手杀死她,反而是那个在阳光下认真牵着她的手问她相不相信他的许向衡,如今正因为她的不信任而一步步走向深渊,一个无法回头的深渊。
他明明那么认真的在向她承诺他会保护好她,而她却只是把他的真心当成了演戏。
时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连清和章孜涵想看无言,一个想要安慰不知该说什么,一个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突然,连清抬起头,一把掀开了被子就想起身,嘴里念念叨叨,“我要回京,现在就要!”
她很急切,扯到伤口一下脸就变得煞白,但动作却一直不停,像突然得了失心疯一样,要不是章孜涵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恐怕连清连鞋都懒得穿就要冲出这个房门。
“你疯了,你以为你现在的身体承受的住那样的舟车劳顿?”
“我可以忍。”
“可这并不是忍不忍得住的问题!”
连清很倔,但章孜涵这次真的生气了,语气生硬且不容置喙,就算是连清疼的惊呼了一声,他也只是叹了口气,却依旧不肯让她起身下床。
可一触及到连清不肯服软的表情,心一软只能轻言细语的劝诫,“丫头,你冷静一点,我知道你觉得自己对不起许向衡,我懂你的的心情,我也答应过你会带你回京,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你明白吗?”
“不,我回去不只是因为愧对许向衡,我是在想办法保我们的命。”
“你在说什么。”
“我终于想通了,为什么宁帝会那么胸有成竹她一定会成功。”
章孜涵身形一顿,微微侧头,似乎一时没有搞懂连清在说什么。
“你说,你去京城是为了见林小小?”
“没错。”
“我想你应该不会千里迢迢将林小小约到宁帝的眼皮子底下见面吧。”
那样做无非就是在将羊肉主动往虎口送,章孜涵不会做那种蠢事。
事实证明,连清的判断十分正确。
“事实上是她与盟主被宴请,而我与渠城主商量之后顶用了他的身份上京联系盟主和林小小。”
“那你知道他是被谁请的吗?”
“一位朝廷官员。”
“哪位朝廷官员,你叫的出名字吗,是你的人吗?”
连清的疑问三连成功的让章孜涵顿住了,他有些恍然的摇头,“我竟然全然不知。”
“这就对了。”连清了然,侧头,正好看到了床边小桌上的茶杯和章孜涵的折扇,她将茶杯和折扇同时拿起,举到章孜涵面前,再次开口,“如果你是武林盟主,同一个价格,一个普通的茶杯,一把价值不菲的折扇,你怎么选。”
答案一目了然,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都会选择连清手中的折扇。
章孜涵不是傻瓜,只需要连清轻轻一点,他便立即会到了连清的意图。
一个章孜涵都叫不出名字的朝廷官员却能将武林盟主请动,谁敢说他的背后没有宁帝的示意?
“女儿是未来皇后,对一个追求权利的人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我早该想到这一点的。”
这几乎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没人不会心动。
章孜涵似乎有些懊恼,他信任爱渠苏贤的林小小,所以忘了,她的父亲对这个年龄都快赶上自己了的老女婿其实从未表过态。
江湖虽一直与朝廷互不相干,可如果真有了朝廷的支持,那武林盟主的地位将会再次得到一个质的飞跃。
连清见惯了这种人,他们的目的和他们会做出的疯狂事是成正比的。
很明显,武林盟主已经背叛了他的女儿。
这么想来,他和宁帝还真是很配。
“所以,如果我们再不带着人离开渠城,那么之后被迫离开的就只有我这个意图谋反的人。”
一旦被宁帝察觉到不对,她一定会立即展开行动,就算是绑,也得在她计划的时间内将连清绑回去造反。
“我们都知道被骗这件事出自谁的手笔,但我被淹没在愧疚浪潮的同时也在疑惑,到底为什么每次她做的事都那么胸有成竹,凭什么许向衡就正好在那时看到你了,难道她真的不怕我头脑一热就冲到了假山后吗?”
宁帝的算计,一环扣一环,密不透风,但一旦中间某一环出现了问题,那么就是满盘皆输。
所以,宁帝就必须缜密思考到每一个细节,然后再将瑕疵修饰,如何解决连清刚才思考的问题,其实很简单,弄出动静。
那个如花大哥,连清一直没有注意到的如花大哥,那个时候因为见到翡良过于激动竟然将如花大哥忽略了个彻底,现在想想,他竟然奇怪的有些诡异。
一个刚开始还想纠缠你的人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无音信,她竟然一直都不曾记得。
恰巧出现,恰巧连清就神似他要找的人,还是恰巧,他会一点武功。
连清有理由相信,如果当时她有半点往前冲的念头,那么下一秒这个如花大哥一定会出现打断她的行动。
连清本不想怀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