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驱赶对方、把这个世界的天命之子打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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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之后,在整个书院学生翘首以盼的期待之下,诗会那日终于来了。
杨孤鸣注意到身旁好友那异常紧绷的神态。
他虽然心情亦是紧张,但还是忍不住调笑了一句,“守澈你又不参加,怎么看着比我还紧张?”
杨守澈被这么一问忍不住沉默下去,但是还没等他思索出什么搪塞的话,对方已经自行为他找好了理由,“守澈你是担心我吧?放心罢,我知道自己的水平。不过是难得的一回热闹,我不想错过……别说在里面拔得头筹了,我连进前十都没有指望过,没什么可担心的。”
这坦坦荡荡摆烂的架势让杨守澈忍不住又是漠然,一旁的杨孤鸣犹自不觉,颇为哥俩好地拍了拍杨守澈的肩膀,一脸大受感动的“好兄弟”表情。
被他这么一闹,杨守澈的心情也松了不少,再抬眼看前面,正好对上了方暇扫过来的目光,杨守澈稍稍怔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对方是在担心他。
这个发现让杨守澈心底一暖,他微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那点紧绷的情绪终于彻底散了去。
【杨明流】旁观这少年的“自己”这一连串的情绪变化、一言不发。
只是在杨守澈和方暇对上目光的那一瞬间,少年眼底像是错觉一样划过一抹更深的颜色。但这点微小的变化就像是拂过水面的微风一样,惊起了点点涟漪后就了无痕迹。
这次的诗会对于书院学生来说也是新鲜。
学子按照给定的题目作诗,做好的诗由专人吟诵,供评委(也就是几位恰巧对这事有兴趣的夫子)评定等级,从最好的甲等到最末的戊等,成绩由高到低排列、择出上位的半数晋升下一轮。考虑到学生的接受能力,方暇也没有搞什么复活赛、多轮淘汰制之类的复杂流程,只用了最简单粗暴的一轮淘汰办法。
但这些对于书院的学生也足够新鲜了,就连来做评委的夫子也因为觉得这一制度和科举取士颇有相似之处而频频点头。
不过这些对于来自后世、见多了各种选秀节目的洪子睦来说,真是简单到简陋了。
看着那一个个满脸新鲜的同窗,免不了在心里嘲笑两句“土狍子”。
洪子睦在书院里一向傲气,这会儿的模样反而和平常对上了,同窗们敬佩他的才学,对他这态度倒也不觉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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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轮比赛,以夏日水塘正盛的荷花为题,学生们在下挥毫泼墨,一炷香尽,答卷被一一收上来,由专人吟诵而出,再由担任评委的夫子们当场给出成绩。
虽然评委们各有偏好,但是整个流程也算是公开透明,再加上这会儿尊师重道的风气影响,倒也没出现什么当场质疑公平性的问题。
不过到底是“文无第一”,成绩给出后,评价不错的学生当然是喜笑颜开,但是也有些落得差等评的学子忍不住心里犯起嘀咕,大抵是“我比某某某好得多,为何成绩比他的还要差?”,虽是心中如此想着,但夫子的威严之下到底也不敢当面质询。
只是这风平浪静也只持续了一会儿,当某一首诗吟诵之后,原本还有些嘈杂的现场霎时陷入寂静之中。
在短暂的静默之后,作为评委的夫子不管喜好如何,一致给出了甲等评价。
但这次却无一人有异议,甚至早在那写诗之人的名字被唱出来之前,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被一群人拥簇在中间,正负手而立的洪子睦身上。
洪子睦虽然尽力克制着,但是眉宇之间仍旧抑不住的流露出些得色,他身旁已经有同窗忍不住先行道贺,“洪兄的诗作真是一如既往。”
这人话落之后,旁边的人才像是反应过来一样,七嘴八舌的夸了起来:有的点着诗中的字句说是“神来之笔”,有的对着人赞“才高八斗”……
无论到哪里出色的人总免不了些优待,故而这会儿现场虽然嘈杂,但坐在上位的夫子们却一时没有制止,虽然不至于和下面的学生一样失态议论,但也都纷纷捋须颔首、面露满意之色。
这一片热闹之中,倒是无人发现坐在中间的山长无声地皱了一下眉。
他对洪子睦的情况早有猜测,只不过一向秉承着眼不见为净的态度,这会儿亲眼见了这欺世盗名之辈是如何被书院学生追捧的,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先前所作所为的不妥之处。
他心中叹了一句,只暗道是多亏了这次答应了方小友,不然等到日后,只怕是一朝不慎、整间书院都会名誉扫地。
和山长此时庆幸中又带着点后怕的情绪不一样,方暇这会儿的心情和大多数人一样是偏向“惊喜”的,不过这惊喜的原因倒不太一样:他实在没想到事情进展这么顺利!
虽然是专门选的题目,但方暇也没有料到,这才只是第一轮而已,就直接中了彩。
——开门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