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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1 / 2)

“所以当时在国子监,我的钱袋被没收后,你才会那么迅速地拿出第二个一模一样的钱袋。”

从前疑虑过的很多细节,如今都有了解释。

相月白好似身处云端,久远的思绪纷至沓来,一时间择不出个头绪。

“……”事到如今,再隐瞒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岑道只好承认,“是。”

相月白:“你后来来看过我吗?”

当然。

但他却说:“北境离楚都太远,后来又战事吃紧。本就是萍水相逢,后来也就没有了你们的消息。”

相月白眨了眨眼睛,静静地默了片刻。

正当岑道以为相月白要不高兴时,听见她开口了。

“好吧,是因为现在还得瞒着么?那能说了以后记得告诉我。”

岑道蓦地抬眼看过去。

相月白抬起一条腿搭上美人靠,抱着水中月往旁侧亭柱上一倚。

她像是终于扳回一局,嘚嘚瑟瑟地开了屏,虎牙露出一点尖。

微弯的眼角蕴着得意,仿佛在说“看我厉害吧,一眼看穿了你们两个老狐狸”。

岑道第一次发现她原来有一点小虎牙,笑的时候格外灵动。

相月白:“说回正题,我是想说,我们或许可以找找以身入局的那个节点,或许就能知道天道究竟想让我们做什么了。无论是改变自己的命运,还是改变别人的命运,祂总该给一个指向吧?

“你重生前最后发生的事,也是我被天雷劈中么?”

岑道回过神:“是。再醒来后,就是在岑家马车上,然后遇到了谢门主遇刺。”

相月白想了想:“那你见过一个花纹繁复的巨大车轮吗?”

岑道怔了一下,颔首很快回答:“天雷降下的瞬间,夜幕中悬空出现一个倒转车轮。我以为是幻觉。”

相月白眼睛亮了一下:“那你还看到了什么?有没有看过我自戕的画面?”

相月白以为岑道会犹疑或说没有,可岑道竟说:

“我亲眼见到。那时我晚到一步,你在崖边捅了心口一刀后,我的绳索才将将抛出手。”

相月白:???

相月白:你说谁捅谁?

“我什么时候捅过自己?”相月白震惊道。

岑道疑惑道:“你以为步入死路了,想自戕的。”

那时他脚下一滑,险些跪下,直到那浑身是血的人深深看了他们一眼后,挣扎着将绳索绑在自己身上,他颤抖不止的手才重新稳住。

相月白:“什么时候?我怎么完全不记得?”

岑道也颇意外:“你坐在崖石边……你若没有,怎会问我?”

“……”这个问题有点难回答。

相月白思忖片刻,给岑道描述了她重生时看到的走马灯。

她一直以为那是生死之际产生的幻觉,所以从未细想过。

她曾从一口铁锅中活下来,绝不是会求死的人。

万般折磨苦难,凭什么是她来受?她去赴死?

该死的是三州案的真凶,是扯她师父下水的虞子德,是灭她师门的皇帝楚瑞。

绝不该是她!

她不怕死。

也不怕活下来。

“我上一世并未自戕过。”相月白抱着胳膊蹙眉,笃定道,“我在乱葬山上拼了命也要抢账本,怎么可能反而在拿到后自戕?”

她这般笃定,岑道一颗心却缓缓沉了下去。

是相月白真的忘记了,还是她的重生除了岔子?

可……自戕那样痛苦之事,真的会有人轻易忘记吗?

相月白此时也抱着同一个疑问:若是真的,这样痛苦的经历,她怎会忘记?

岑道:“我再说几件,也是我上一世偶尔遇到你的事。你对应一下。”

岑道一连说了几件,基本都是在四界七道巷的事。可相月白越听越惊诧,脸色五彩斑斓,几乎要跳个舞出来。

“方才这几件,有的对的上,有的却对不上。”相月白吸了口冷气,“你真的没认错人吗?”

这次轮到岑道笃定了:“我不会认错你。”

相月白仰头望天,脑中浮现出卦象。卦中显示天下会在混沌中走向崩毁,是为死门。

她在因果上。

“我不是会被逼寻死的人……可若是……”

若她在那天雷中丧生,而账本随她一起掉落深崖,彻底消失了呢?

……天下会有什么样的走向?

岑道长眉微微上挑,已然明白相月白所言:“可若是你的死为因,导致了天下大乱的果,而天下大乱的果,导致了你的重生。”

相月白突然蹭地坐起来,用手指沾茶杯里的水,迅速画了卦象在桌子上。

“没错……是这里,这里是一处重蹈覆辙的象!”

相月白心跳如雷:我若是发现了什么,会不会主动踏入此局?

“重蹈覆辙……”她猛地起身,碰倒了茶盏,“这不是我第一次重生!”

“啪啦!”

“轰隆——”茶盏摔碎在地上的同时,高空之上,不轻不重地传来一声雷鸣。

相月白太阳穴突然针扎似的疼起来,尖锐的耳鸣遽然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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