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后,才会重新打下。
“啪。”
“二。”
“啪。”
“三。”
……
一连打了三十下后,姬玄羲扔下了戒条。
看着他冷静的面容,姬玄羲心想他倒是进步了,仍记得他第一次来她面前请规矩,受了罚眼中含泪的样子。
她却不知,这取决于人和事。
少年出陪时,妻主大婚当晚不归;初次请规矩,心心念念的妻主又下手狠厉,毫不留情,他自然是委屈的,因而才忍不住流泪。
如今受该受之罚,自然不敢有丝毫委屈。
虽然见她扔下了戒条,沈星辰却不敢收回手,仍然高高举着。
姬玄羲视而不见,道:“你想必不知为何朝廷为何不曾援助这些小城。这是另外一封情报,你且看看。“
沈星辰低头去看,寥寥数字他便明白了前因后果,一时间愤怒不已。
一是为城中人的不作为而愤怒,二也是为这份情报的来迟而怒。
“王上因何昨日不曾将这份情报交给我?若是给了——”她们便不会死。
话未说完,姬玄羲的戒条便重重地落下。
“住口!”姬玄羲蹙眉,眉宇间染上了薄怒。
先前的戒条都打在手心上,这一下却打在手指上,力度是先前的三倍不止。
沈星辰猝不及防受此剧痛,疼得他情不自禁将手指蜷缩起来,并且收回了手,用力地握住,如此才减轻了些许疼痛。
“沈星辰,想好了再回话。本王提前告诉你敌方人数、路线、约莫何时进攻已是不该。身为掌兵之人,要事无巨细的靠情报么?你的眼睛呢?本王给了你一日时间去观察,毫无所获么?你以为本王每次出兵都是用精兵、黑甲军么?一日时间,去明白手下兵士的特性,据本王看来,绰绰有余!更何况,战场上瞬息万变,你都要靠情报提前准备好么?若是战败,便是情报的错?身为主将,随机变动的能力都没有,一旦遇困,第一想法便是求援于本王?它日本王远在千里之外,你做什么?莫不是跪着求敌军?”冷冷地、带着质问的话从姬玄羲口中缓缓吐出。
这话已是极重。
沈星辰跪了起来,抬头看着她,身子止不住微微颤抖。
姬玄羲原是打算罚了后便循循渐进,给他时间适应,缓缓地将他的错误指出,可他方才问的话让她瞬间生了怒气,便将他当做了手下将士一般严厉训导。
毕竟掌兵一事,容不得丝毫疏忽。
沈星辰看着她,眼眶泛红,待她说完,便顺服地跪伏下来。
“星辰知罪,王上息怒。”他轻声道,眼眶泛红。
“手再递出来。”姬玄羲微微叹了口气。
沈星辰以为是还要受罚,纵使如此,手递得心甘情愿。
姬玄羲看着肿胀不堪的掌心,最后手指上的一道肿胀格外明显,心中不免有些后悔。虽说她盛怒之下也控了力道,可她从未忘记他的指骨被生生踩断过;若非盛怒,她怎么都不会打到手指上。
纵使伤早已痊愈,可在她心中的痕迹难以褪去。
沈星辰预想中的疼痛迟迟不来,手中反而传来冰冰凉凉的感觉,他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她眉宇间仍然附着一层薄怒,手却在给他细细地上着药。
其实他还漏看了她眼中不甚明显的悔意和心疼之意。
上完药后,她淡淡道:“其它事情都先放在一旁,你先去用膳。”
下人等早已在外间准备好膳食。
说着,姬玄羲便重新回到桌案后,盘膝坐下,低头处理公务。
沈星辰知她也快一日不曾进食了,踌躇了一下,便轻声道:“王上可是能陪臣侍一同用膳?”
姬玄羲抬头看了他一眼,微讶,随后突而笑道:”想必是方才打得还不够疼,叫你这会儿仍然惦念着本王不曾用膳。”
随即便站起来,与他一块儿走到外间用膳。
姬玄羲看着他那别扭的拿筷姿势,便让侍儿送上了汤勺。
沈星辰从善如流,道了谢,便用勺用了膳。
用完膳食后,姬玄羲继续处理成堆的军务,沈星辰则拿着那份新的情报细细研读。
这种小城里的战役朝廷或是边疆军队大多不会介入,原是因为这些城中的人毫无血性,如若遇到那些烧杀抢掠的悍匪,她们宁可让出城中的粮食和干净的少年来换取平安,也不愿反抗。
通常悍匪不过三四百人,城中由青壮组成的守卫队通常有两千多人。
在武器充足的情况下,城外又有城墙,两千多对上三四百,与朝廷而言连拼杀都不敢的守卫队和城亦是不配获得援助的。
因而朝廷只会在两方力量悬殊的情况下派出援助。
毕竟弱肉强食,城中人若是宁可次次屈服,也不肯拼杀,朝廷也无能为力,可帮一次二次,却不能次次。
在不危及大局的情况下,这种小城朝廷大多放任她们作为的。
若是他先前知道此事,那三百人,他绝不会这样派出去作为先锋。
这样的守卫队直接派出去直接正面迎战,简直是送死。
可就如王上所言,如何能事事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