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数十王府侍卫破门而入。
随后进来的是姬玄羲,王前亲卫风冷以及火焱。
沈星辰站了起来,眼睁睁地看着姬玄羲疾步走进来,却不敢和她对视。
他垂着头,甚至不敢开口说话。
再无先前的丝毫放松之态。
先前在洛天仪面前的从容淡定,在见到姬玄羲那一刻起便消失殆尽、荡然无存。
姬玄羲走到了他的面前,缓缓地伸出两指抬起了他的下颚,将他从头到尾地打量了一番,确认毫发无伤后,随即便用力抬手。
沈星辰下意识地偏头,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疼痛。
下一瞬间,他旁边的桌子,四分五裂,在一刹那间化为齑粉。
姬玄羲看着他的样子,似笑非笑道:“你怕什么?安心,沈星辰,今日本王不动你一根指头。”
沈星辰此时的腿是绵软无力的,他想跪下去解释,姬玄羲却捏住了他的肩膀,不给他机会,不甚用力,却足以让他动弹不得。
她将他按在一旁的椅子上,轻笑一声,冷然喝道:“噤声!好好坐着,好好看着,本王今日乐为人师,给你好生上一课。”
沈星辰从未见过她这副盛怒的样子,一时间只剩下惊惧。
“来人,将黯十九仗死。”姬玄羲冷冷地吩咐道。
立即便有三四个侍卫上前,将长椅搭成刑凳的样子。
黯十九很平静,一字未说,只是朝着主位扣了一个头。
便顺从地跟着押着他的风冷走,趴到了刑凳上。
风冷将他的手脚都用绳子固定住了,随后将他的外袍掀开,褪下亵裤。
直到那一刻沈星辰才从失声地状态中恢复过来,他声音颤抖,求道:“禀王上,罪在臣侍,十九并不知情。”
他想站起来跪下求饶,可姬玄羲就站在他身边,不过是一只手按着他,却足以让他动弹不了。
“的确在你。可本王说过了,今天不动你一根指头。你让本王震怒,可本王不舍得罚你,自然要让其他人来抵。不然,星辰,你说你怎么能记得住呢?”姬玄羲看着他,平淡地问道。
随即他看向风冷,那种洞察一切的目光,让风冷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姬玄羲没有立即呵斥她,只是道:“行刑。”
王府侍卫立即听令,一仗一仗重重落下。
整个屋子中只有仗击的声音以及黯十九的闷哼声。
打到了三十仗,沈星辰再也忍不住了。打到这,还在刑罚的范围内,再往前便是伤筋动骨了。
他忍着哭腔,尽力地平静道:“王上,臣侍记住了,日后绝不敢再犯。”
他以为她是要给他一个教训,殊不知姬玄羲要这教训刻骨铭心。
姬玄羲对沈星辰的话充耳未闻,无动于衷。
再往前打了五仗,沈星辰终于忍不住,崩溃地哭了起来,用尽全力挣脱了姬玄羲的桎梏。
见他一定要挣脱,姬玄羲反倒没说什么,她在一旁坐下。
沈星辰则是跪到了她的脚下,重重磕头,泣道:“王上,求你让她们停下,臣侍记住了。日后不敢再犯。”
姬玄羲饮了一口茶,没有作答。
行刑者则在继续,一刻不停。
沈星辰终究是忍不住,他扑到了黯十九的身上,不让行刑者继续下去。
“王上,我要了十九的那一天,王上应了我一个要求。”沈星辰流着泪突然想起了当日的应许。
他既然上前,行刑者自然不敢再动一分,纷纷看向了姬玄羲。
姬玄羲慢条斯理地搁置了茶杯。
往日里,姬玄羲在他面前的一面当真是她收敛再收敛的样子。
因着姬玄羲平日在沈星辰面前的温和,他或许都快忘了,她是令敌军闻风丧胆的羲王,冷漠嗜血,令行禁止。
姬玄羲离“天子一怒,血流千里”这一形容相差并不远。
甚至,更甚。
姬梵听逐渐老去,行事作风已温和了太多。
姬玄羲则不同,她是冉冉升起的准皇储,行事上从不会有太多顾忌,向来是大刀阔斧。
不顾沈星辰希冀的眼神,姬玄羲淡声道:“都看着本王作甚?不知道该如何做吗?风冷、火焱上前押着王君,行刑者继续仗刑。”
那一瞬间,沈星辰眼中的希冀破碎了,眼中的泪水不断地滑下。
他在风冷和火焱出手之前走到了姬玄羲前面,姬玄羲的余光都没给他一个。
他没有跪下,而是把他自己埋在姬玄羲的怀里。
“王上,不要让我恨你,求你了。”沈星辰流着泪道。
“若是这般你能记住,恨也就恨了。”姬玄羲摸了摸他的头。
“不要,王上不要,不要对我这般残忍。”沈星辰哭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下一刻,姬玄羲闭了闭眼,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伸手抹掉了他脸上的泪水,终究还是妥协了,她道:“停刑。”那时候她的语气是无奈的,似乎还随着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这两个字直接让沈星辰松了那一股强提起来的劲儿,他试图站起来之际,天旋地转,全身瘫软,陡然失去了意识。
姬玄羲眼中闪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