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只是道:“你既然不说话,便由本王先说。当日洛天仪派了人来,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你在她手里,本王几乎没有疑虑就信了。京城是我们的姬皇族的天下,本王情报的中心所在,她若是说谎,无需一刻,本王便能辨别真伪。”
沈星辰把脸埋在她的身上,不敢抬头看她。
姬玄羲继续道:“天福楼是水烟的据点,本王不是不清楚,只是一网打尽后,她们自然会费尽心机再建新的据点,一次比一次隐秘。故而本王留下了,但是什么情报能出皇城,依然是本王说的算。这就是你的布置全部无用的原因。”
“当日得知消息后,哪怕本王清楚京城内,她不敢动你丝毫,但也只说了一句“若你安好,本王无有不应”。
话音刚落,沈星辰便直直跪了下去。
姬玄羲及时伸手拽起他,把他按回椅子上,淡淡地道:“先别急着跪,要你跪得时候还没到。”
一滴泪水垂落在姬玄羲的衣袖上,她看到后,也不强迫他抬起头来看她,只是安慰地摸了摸他的脸。
“她求的便是让她安安稳稳地回到水烟境内,本王允了。”姬玄羲三言两语说完。
随后姬玄羲沉声问道:“本王再三查看事情经过,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本王在这,是摆设么?还是你这张嘴是摆设?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傻乎乎地自投罗网,你倒是给本王解释清楚。”
沈星辰垂着头,只觉得羞耻,他没有办法开口说原因是他想要一个孩子。更何况,王上已经数次说了子嗣无碍,他首先是公然违令,才有随后种种。
见他不说话,姬玄羲眉头紧蹙,声音中已是微微带了些怒气,道:“沈星辰,回话。本王给你了你这么多日自省,不是让你在这里一言不发的,你若是还没想清楚,便先回你的院子,想清楚了再过来。”
姬玄羲只觉得头疼,她来到下首,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这意味着她不是以一个王的身份对着其王君说话,无论是什么原因,这些事情都会留在两人之间,不会牵扯到第三人。
可恰恰这般,沈星辰更觉得羞惭。他所在的地方,通常是王上召谋士议事之地,在这里,除了王上,本应无人落座。他明明犯了错,王上却待他依旧温和。
他更是清楚,因着他的错,王上私底下要做多少事情去掩盖和弥补,只是王上不曾提起罢了。
沈星辰走也没走,说也没说,姬玄羲一点点失去耐心,轻声喝道:“让你坐着回话,你既不愿说,那便跪着说。若是还不愿说,便去刑堂说。”
说罢,转身走到上座。
姬玄羲收了温和,沈星辰却觉得直到此时他的心方才落到了实处。
他理应被罚的,理应为他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沈星辰走到中间,恭恭敬敬地跪下来。
“臣侍错了,理应受惩,王上不必垂怜。”沈星辰恭敬道。
姬玄羲冷眼看着,显然是不悦。
沈星辰跪在地上,从宫中见过姬梵听后偶遇洛天仪说起。
虽说刚刚起了一个头,可姬玄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她怔怔地坐在了原地。
纵使她能不要亲生的子嗣,可她却不能代替沈星辰去做决定。
就是如他,纵马疾驰在沙场上,在城墙上运筹帷幄,也不免得有和普通人一样的愿望。
所以他又有什么过错呢?不过是京中任何一个男子都会有的寻常愿望罢了。
他静静地禀报了他的一切布置和调配时,她只是问了一句:“为何不肯和我说?”
沈星辰笃定回道:“王上不会让我涉险。”
“不错。可是阿辰你想清楚你脚下的土地是什么地方。在这里,有什么是本王取不了的东西?若是对方不愿,无非是加上威逼利诱,再不行,强取豪夺也未尝不可。”姬玄羲看着他,循循善诱道。
他当时仅有的理智无时不刻的让他禀报王上,可是感情上,他一意孤行,做下了他自己静下心来回看后都觉得愚蠢无比的事情。
或许他当日以及至今残存的羞惭,致使他当时不愿禀报王上。因为他的潜意识里似乎觉得去求一个拥有孩子的机会仿佛是一件羞于开口的事情。于他如此,于王上他以为会更盛。
沈星辰脸上带着沮丧和自责,轻声道:“臣侍亦不知前些时日为何会如此糊涂,请王上降罪。”
除了沮丧和自责,姬玄羲分明在他眼中也看到了困惑。
可是被情感左右,本就是人之常情。
那一刻,姬玄羲也无法形容她自己的情绪,只是酸软的心脏告诉她,她多么怜惜眼前的这个人。
“有口不言,是该降罪。此前,你先把余下的事情说清楚了。”姬玄羲沉声道,纵使心中怜惜,面上却不表露丝毫。
沈星辰把酒楼里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他说到一半,便被姬玄羲打断了。
姬玄羲严厉道:“她对你动手了?”
沈星辰对姬玄羲毫不犹豫的偏袒,眉眼弯弯,分明是他先动手,一击不成,反被对方压制住罢了。他如实说了,王上却只问洛天仪是否对他动手了。
“不过是几个呼吸间,便也放开我了。”说到这,沈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