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脑科学研究院和皇家医学院毗邻坐落在日落大道上,金盏的病房和达让莱特病房隔空相望,于是他特地溜达过来看望他。
金盏绕着病床,用非常遗憾的语气说:“真的没什么后遗症吗?比如后半辈子的……”
幸福之类的。
他猝不及防被白银台从后面K了一头:“你礼貌吗?我们以前是这么教你的?怎么越长大越熊了,给我道歉。”
“对不起!”金盏抱头鼠窜。
白银台转身对达让莱特一脸温柔:“达让莱特先生,我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皮蛋虾滑粥。不过医生好像说你暂时不能吃……”
金盏在后面蹦跶:“我也喜欢吃,给我吧给我吧给我吧!”
达让莱特四肢仍有些麻痹,只有面部能活动,但所有人都知道哪怕健康状态下,他脸上也不喜欢有太多表情。
他躺在病床上,语气淡淡的,气场不减:“放那,我晚点吃。”
“时间放久都冷了,不好吃,晚点我可以重新再做一份送过来。”白银台说。
没想到达让莱特坚持:“就这份,热一热,能吃。”
白银台:“……”
“好吧。”
平时也没见你们这么积极,其实就是抢着吃的食物更好吃吧:)
。
一晚上自我代谢其实已经净化体内大部分毒素,再在治疗舱里躺半小时,把剩余顽固毒素清除干净,达让莱特就可以恢复如初。
医生提醒患者治疗舱内不允许携带金属制品,达让莱特请白银台帮忙取出他的机甲钥匙,暂时代为保管。
预定时间到,达让莱特被送进手术室。
白银台他们在外面等。老管家因为熬了一晚上脸色不太好,她把他遣送回家。
半小时不长不短,白银台站在落地玻璃窗边,看外面的景色消磨时间。
作为高水平医疗服务聚集中心,日落大道上往来的都是与疾病扯上关系的人,他们脸上有乐观有坚持,也有万事看淡和生死注定。
没有什么东西比生命和健康更重要了,近年来,白银台越发感到这句话是真理。
突然,医院上空出现一台陌生机甲。
发现它,护士长叉腰,破口大骂:“这里是禁行区,保卫队呢,那群吃白饭的家伙去哪儿了?把它干下来!”
机甲朝她开出一炮,引起一片惊呼。
护士长吓得后退一步坐在地上。
医院的玻璃是特制的,能够抵御部分炮火袭击。硝烟散后,玻璃以及后面站着的护士长本人没有事,只有大家的心灵受到伤害。
那台机甲似乎是带着任务来的,见玻璃没受损,也不想这种无谓的小事上纠缠太久。
它用满怀恶意的眼神四处巡视。
一层层楼扫过去,扫到白银台一行人的时候,它的目光停滞。
好像找到了目标,它突然兴奋起来。
白银台不知道它的目标是她,是金盏,还是后面的达让莱特。
机甲“突突突”连发十几枪,然后朝白银台方向猛冲过来。看气势,要么撞碎玻璃,要么连玻璃带楼直接撞倒。
玻璃已经爬上蛛网般的裂痕。
医院保卫队没有出现、管理这一片区域、平时有什么风吹草动鸡毛蒜皮跑得飞快的城市守备力量也没有出现。带着行动不便的病人,他们能往哪里逃?
所有人都在心底默默祷告:天呐,有谁能来救救我们吗……
而当机甲越来越近,毫无阻碍地在医院上空飞行,他们逐渐绝望。
——没有人能救他们。
“苍龙。”白银台攥紧机甲钥匙。
“我在,白银台小姐。”
上次看流星雨开的权限还没有到期。意识相连,默契不言自明。
白银台一脚踹碎玻璃,飞身跳了下去。
“姐——”
金盏没来得及抓住她的手。
护士长:“!!!”
这可是二十多层,她连忙跑过去。然而罡风猛烈,她扶住站不稳的金盏,同样无法靠近刚才白银台跳下去的位置。
一台银灰色机甲从下面缓缓升上来。
护士长喃喃道:“这是……”
外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吵,达让莱特的意识消失前,睁开眼,隐约看见粥被打翻了。
。
周围是医院,怕伤到人不好施展,白银台忍痛挨了几枪,把入侵的机甲引到城郊山脚下。
这是一片正在建设中的别墅区,白银台前几天看到新闻里说,因为开发商不当人,最近工人们集体罢工了。
达让莱特机甲配备的是一把长枪,威力大,相应的使用难度也比一般枪械高。
白银台站在屋顶隔空瞄了两下,总感觉这武器用着不太顺手,不知道是不是她惯常使用近战机甲的缘故。
她问道:“苍龙,有刀吗?”
苍龙回答:“没有。”
开了两枪,没打到人,还反被人打了,白银台有些憋屈。她索性把枪当刀使。
她一个闪现近身,用力在对方机甲几个特殊部位猛砍,金属碰撞迸出一簇簇火花。
听着那声音,犹如在敲击它的脑瓜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