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拐跑了萧月,她非用鞭子狠狠抽他几下才解气。
“秦执兄当然应该感谢,但萧月姑娘这种奉献精神,实属勇气可嘉、舍己为人。诗经里有这样一句‘投我以桃,报之以李’,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今日承君之恩,永志不忘,吾愿尽,,,”
“停停停,我们没工夫听你说这些,还走不走了?”秦苡萣一听卜旴济说话就脑袋大,文绉绉的,哪像什么江湖儿女。
秦苡萣拉起坐在一旁的萧月,往门外的马车走,秦执也跟着出去。
“欸,我,我还没说完呢,,,”卜旴济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他有求于秦家,只是想和秦家人亲近一点,至于萧月姑娘,他只是觉得她单纯可爱而已。
上了车,卜旴济也不再说话了,安安静静地靠在一边看起书来,还好萧月似乎不是很讨厌他,时不时还问他口不口渴,要不要吃点点心。
一行人日夜兼程,第十日就到了沧山脚下。
同样是山,这沧山脚下却跟灵峯山完全不一样,四处荒凉,鲜有人家。几人下了车改为骑马上山。
山里的树木长得怪异又繁密,像是从来没经过打理一般,卜旴济带头走在前面,在不敞亮的林子里穿来穿去。萧月回头望了望,竟认不出他们进来的路,这林子里四处望不尽,不知深浅。
“小姐,这里怎么看起来都一样?”萧月不禁胆寒,这里究竟是什么鬼地方。前世被人从后面一刀杀死的悚怖再次席卷而来,她还没找到母亲,还没找到是谁杀了她,她不想又死得不明不白。
“没事,别害怕。”秦苡萣一只手抓紧缰绳,一只手将萧月的腰搂得更紧,“卜家最擅长的就是布阵和占卜,这可能是卜家奇怪的阵法,咱们跟紧卜旴济就行。”
“嗯。”萧月心惊胆颤地点点头,现在她对上辈子杀掉她的真凶丝毫没有头绪,能信任的人也就是秦家几人和千机阁的主上了。
大约两盏茶时间,几人终于出了这个树林,可迎面看到的依旧不是平坦光明的大道,而是一片更加奇怪的柳林。
柳树很高大,垂下来的泛黄柳丝很密,萧月几乎看不清柳林里面有什么,一阵刺刺的凉风卷起,她不自觉缩了缩脑袋。
秦苡萣一手拉着马,一手拉着萧月,瞪视着卜旴济,“你们卜家是不是有病啊,弄这么多破林子拦着路干嘛,神仙来了都要被你们拦在外面。”
卜旴济也下了马,将马递给随行的家奴,躬身赔罪。
“大小姐息怒。我们卜家只擅算卦,不擅武功,为了安全,自然是要多做些功夫。”
三人都将马儿递给卜家随行的家奴,跟在卜旴济身后进了柳林。
进到柳林,更是难见天光,明明已到深秋却还如此枝繁叶茂,真是稀奇。林中更是有潺潺的水流声,时大时小、时近时远。萧月紧紧牵着秦苡萣的手,走在秦执前面。
这柳林还有一股很浓的腐臭气息,却看不见任何腐烂的东西。
“走快点。”秦执跟在萧月身后,不耐烦地开口。
“好,三公子你跟紧我。”说着,她便转头对他一脸诚恳,将自己的衣袖递了过去,“三公子,男女授受不亲,你拉着我的衣袖吧,免得跟丢了。”
秦执愣了一下,随后用力拍开她的手,“癫人。”
萧月怏怏收回手,她好心给秦执牵,他还打她的手,真是不识好歹,让他一个人被困在柳林里才好。
“到了,前面就是我卜家入口了。”
果然,一出柳林萧月就看见了湍急的小溪和一个很大很明亮的半圆湖泊。
她不明白这两片树林能挡住什么人,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也方便有危险能逃出卜家,萧月决定问问卜旴济。
“卜公子,这柳林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哦,这不是柳树,这是藤莲。这片地是沼泽,刚刚我们是走在藤莲的叶子上,如果乱踩就会陷下去。”
萧月一下没反应过来,刚刚居然这么危险?这个卜旴济没脑子吧,居然不提前说一下,要是她踩错一步就又不明不白地死了。
“有危险,你刚刚怎么不说?”秦苡萣一把揪起卜旴济的衣领。
“你们又没人问我,,,”
他倒还先委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