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严酷的环境下已心理变态了。总之在须卜氏与丁零的战斗里,真的是被对方的不要命给吓怕了。
或许在丁零人眼里,族群未来什么的都是不存在的。
死前有肉就是最大的幸福。
面对这么个啃不下的骨头,匈奴王庭对须卜氏也只能以安抚为主,然后画个打下月氏就让须卜氏部落迁过去的大饼。
可问题是军臣他一直打不下月氏部落啊!
就算打下,也该按照谁出力谁得利的原则,打下大月氏后的最大赢家肯定是右贤王罗姑和匈奴王庭,然后才是最近的仆从国与四大贵种。
须卜氏想分得好地就得看匈奴王庭分到几许,互换几许。
然而因为军臣的其他儿子,尤其是次子于屠日禅的年纪渐长,势必要从狼群里分去创立自己的小班底,所以在冒顿、老上、军臣冲着须卜氏说了几十年的“下次一定”,须卜氏已忍无可忍了。
因此这次的龙城大会,须卜氏的出席者寥寥无几,更是在拜见单于前先与左谷蠡王伊稚斜相谈甚欢。
“这是越界,赤/裸裸的越界。”王庭里的当户气急败坏道:“撑犁孤涂应立刻问责左谷蠡王。”
“然后呢?”军臣并未感激这位“仗义执言”的当户,反而勾起讽刺的嘴角道:“等着母阏氏问责于我?”
因为须卜氏的存在,母阏氏同军臣的关系已经称得上水火不容。
更不容的是,母阏氏在老上死后一直与右贤王罗姑比走得很近,所以在伊稚斜的危机后,军臣对叔叔的恐惧也与日剧曾。
诚然,罗姑比的阿囊是被匈奴人掠到王庭的西域女子,所以不算挛鞮氏的正统,没有继承单于大位的资格。
可只要有足够的武力,规矩也是能打破。
冒顿戎马一生所拥有的妻妾不计其数,儿子自然生了不少。可在史书留名的也就老上和罗姑比。加上老上生前攻打大月氏时也是以异母弟弟为前锋,所以几十年的戎马下,这个没有继承权的挛鞮氏男人已经成了匈奴草原的西部一霸,并且依靠数量庞大的血脉占据了龙城大会的重要位子。
或许出于自己人没吃上肉的愤怒,母阏氏对四大贵种的其余三脉恨之入骨。
其中最恨的当属呼衍氏,也就是颛渠阏氏的娘家和于单的母族。
既然与四贵种里的其它三脉相处无望,那就与罗姑比结成联盟吧!
反正都是挛鞮氏的男子,而且在母阏氏的牵线搭桥下,罗姑比的几个儿子也依次娶了须卜氏的女儿做阏氏,这让觉得自己受到阿囊疼爱的伊稚斜笑不出来了。
MD,还真是草原式的达尔文阿囊。
果然是亲生的也不能完全放心。
“右贤王那儿派了谁?将师?还是夏日图?”军臣也知这群只会看大帐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所以搓着皮鞭把手继续问道:“乌孙那儿……”
想起那个被冒顿收养的猎骄靡在西域的影响力逐渐增大,甚至有“诸国只知猎骄靡而不知军臣”的谣言,他的内心便烦躁无比,但还是得压着火道:“他们家的昆莫(太子)到了吗?”
“没有。”当户回道:“西域那儿出了乱子,猎骄靡派昆莫去处理,所以来的是军须靡。”
“一个毛孩子?”军臣倒未因此问责猎骄靡,反而觉得他够诚恳,至少给王庭送了个有用的人质。
而且还是可以影响母阏氏的人质。
不过想想阿囊已经六亲不认,军臣的嘴角又立刻垮下,但还是以舅舅的身份接待了军须靡,让人带他去见母阏氏。
“若是能拿下陇西和上郡,就让须卜氏迁过去吧!”对待军须靡时尚有一丝温情的军臣无比残忍道:“阿囊不是嫌北方太苦吗?那就跟大汉当邻居吧!把那块北方破地交给于屠日禅。”
提到次子,军臣的语气又是一顿,但还是狠下心道:“这次让于屠日禅随白羊部的做前锋。“
“若他能串上一圈汉人的脑袋项链,才有资格在北方拥有自己的大帐。“
………………
夜晚,辽西郡。
“大人,您看这批肥羊行不?”
趁着左贤王与左谷蠡王主力军去王庭开会的功夫,乌桓的“商人”赶着一批牲畜敲开城门,冲着官吏拱手道:”都带来了,是否要验货?”
“可。”官吏与对方也是老熟人了,但是这次没有上前查看赶来的众多牲畜,而是瞧着帮忙赶羊的乌桓人随口问道:“来的有点多啊!”
乌桓小帅身形一僵,但还是做若无其事的姿态道:“这不是怕夜长梦多吗?所以把人一口气带来了。”
“是这样啊!”官吏似乎没有看到乌桓小帅的鼻尖冷汗,而是冲着门外的乌桓人招招手道:“那都进来吧!”
门口的乌桓人跟着羊群进了陇西。
不知为何,这群人的步伐异常沉重,就连赶来的羊羔都慢吞吞的,肥得让人怀疑是不是史前也有科技与狠活。
“放行。”
城楼上的官吏喊了一句,同时垂下沉重的右手,打开臂弩的某个开关。
包铁的城门重重合上,然后就是各式各样的刺挠声与撞击声。伴随着羊群的惨叫与锐器捅进血肉之躯的“啪啪”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