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倒下一片,成了实打实的屠宰场。
“让隶臣过来收拾下。”官吏收起藏于袖中的臂弩,踢开那个乌桓小帅的遗体轻描淡写道:“死了的羊先分掉,活得交给本地农官。”
“各位今晚辛苦了,所以宰了羊羔加餐,明早去接手乌桓的遗产吧!”
“彩。”
埋伏的士兵欢呼一声,然后便是隶臣上前拖走尸体,驱赶羊群。
很快除了一滩血迹,这里便没任何东西证明乌桓曾经来过。
“我就知道乌桓与大汉的合作肯定会崩。”收到消息的李息见怪不怪道:“乌桓人要是老老实实地进来肯定没有那么多事儿。”
“可惜了……那些准备好东西怕是用不上了。”
一旁的郡长史也是陷入短暂的沉默,但很快便操起自己的职业素养道:“咱们不去吞并乌桓的土地吗?”
“不必。就算吞了也没有人手,没有物力去建立城池,所以让匈奴的部落或鲜卑扶余吞掉这堆瘦肉吧!”李息稳坐钓鱼台道:“鲜卑人不会在那儿老实呆着,估计日后有左谷蠡王头疼的。”
以前是好几个附属部落供他吸血,现在没了东胡乌桓,隔壁的鲜卑扶余也渐渐做大,那就要遵循草原的生存法则,给左谷蠡王一点以下犯上的震撼了。
至于军臣……
呵!
他会出手教训鲜卑,但也得等伊稚斜的尸体凉透后才会出手。
然后还不能彻底玩死鲜卑扶余。
因为大汉还活着。
别人死总好过自己人死。
尤其是在匈奴人越生越多,已经不用仆从国来补充人口时,他们容忍异族的唯一理由就是当炮灰。
果不其然。
李息埋伏掉偷袭的乌桓人后,部落里的老幼与剩余的青壮年便难以抵抗蠢蠢欲动的豺狼虎豹,一时间连城墙上的士兵都能听见乌桓人的哭泣声。
“你说乌桓骑兵回来后会不会与鲜卑扶余拼个你死我活?“
“他们能回来吗?”年纪较大的士兵一阵见血道:“要是匈奴王庭知道乌桓没了,一定会把骑马的乌桓人扯去当奴隶。
不过在乌桓被灭的消息传到匈奴前,还没等到马前卒的乌桓骑兵遭到大嘴,军臣就被自己的破事糊了一脸。
而且还是相当丢人的破事。
“把这个恶心的奴隶拖下去,打死!!“龙城的某处,被锦衣玉食的生活养的珠圆玉润的母阏氏狠狠骂到:”还愣着干嘛?难道要我亲自动手?”
话虽如此,但是按着中行说狂揍的奴隶没一个立刻动手。
为啥?
还不是怕军臣算账。
更怕眼前的颛渠阏氏掀翻桌子:“我看谁敢在大单于来前动手。”
虽说匈奴以母阏氏为尊,但是在呼衍氏与须卜氏的旧恨下,两个女人早就撕破脸了:“这里是龙城,是匈奴的圣地。怎么,无关血脉的事不是由大单于做主,而是由母阏氏越俎代庖了?”
“真不愧是呼衍氏的女儿,好一张巧舌如簧的嘴。”母阏氏怒极反笑道:“难怪冒顿单于那么讨厌呼衍氏的女儿,真是一群不知羞的豺狼。”
瞄一眼死狗一样的中行说,母阏氏的眉头一挑,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姿态:“原来是单于要杀自己的兄弟啊!”
“怎么,他都当上单于了?还要对自己的兄弟赶尽杀绝?”母阏氏的大帽一扣,反倒让颛渠阏氏有些招架不住。
虽然匈奴十分信奉弱肉强食的原则,但是对自己人和真正的强者,他们是讲规矩的——因为对方真能掀桌。
即便是杀父杀弟的冒顿也没把头曼的人赶尽杀绝,而是让其“戴罪立功”或去北方流浪——也就是匈奴版的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