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阪的夏天比起记忆中的东京来热得几乎如出一辙。
自己好像不知不觉已经在这个城市很久了啊。
无论是天气、街道、生活还是身边的人,逐渐都变成了习惯中的模样。
日常练习的间隙,佐久早圣臣在场边望向窗户的另一面。
俱乐部外的绿化试图弱化热浪带来的影响。
但是明显没有太成功。
夏日的阳光在室外反射着的白光令人眩晕。
远处的整个苍穹都显得空茫。
阿要她现在,在做什么?
他的脑海里忽然闪过这个念头。
佐久早圣臣自己也很意外。
因为他其实很少会在训练的时候想起她来。
该刻苦训练的时候他总是全神贯注的。
但是这个念头仿佛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随之而来的汹涌过往铺天盖地席卷整个脑海。
他的视线从窗外收回,还在场上的那些队友恍惚间变成了身着黄绿队服的井闼山排球部队员。
“刚刚那个扣球,连古森同学都接不住诶。”
耳边隐约听到了大御门要的声音。
只是,她说的是,古森同学?
啊,所以是那个时候吗?
还没有跟她确认交往的那个时候。
那时自己也还是“佐久早君”。
“佐久早君在球场上的样子虽然很帅,但是下了场变成这样的话。”
“会找不到女朋友哦。”
总之就是类似的这种鬼话。
现在想起来都是很久远的记忆了啊。
但是此时此刻又显得离自己非常近。
有种触手可及的错觉。
仿佛一伸手还能按着那个把微长的短发用极细的发绳在后脑勺松松扎了个可爱的小揪揪的脑袋。
然后用一句“闭嘴”换来她肆无忌惮的笑。
她现在还是会有这样的笑容。
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大概是拿准了他没办法把她怎么样。
虽然很多时候她讲着乱七八糟的话会让人没有办法接。
但是她那种时候佐久早圣臣即使无语到了极点,除了对她来说毫无攻击力的“闭嘴”之外,也并不会说什么去打击他。
曾经他们有聊到她在学校里的状态的事情。
“离开学校会比较容易放松自己吧。”
她这样说过。
“我本性似乎不算是特别好的人诶。”
“一旦放松就会暴露啦。”
当时他们和古森元也三个人准备在学校的天井那里吃午餐。
这在刚进入二年级的时候,算得上是难得的机会。
毕竟那个时候还没有交往,几乎是每天中午都有人约她一起去学校的哪里吃午餐什么的。
这次是元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所以提前约的她。
但是那会儿他跑去了小卖部,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回来。
“所以你在我这里算是怎样?”
佐久早圣臣记得自己这样接下去问她。
更早之前元也对他说过“大御门同学对你的评价,可比你对她的评价友善多了。”
能有多友善?
那个时候她也不过是他所知道的一个普通的隔壁班同学而已。
但是现在她会怎么想自己呢?
还会属于从前那种“友善”的范畴吗?
“怎么说呢……”
她思索了一阵。
“如果对面只有佐久早君的话,应该跟离开学校的效果是一样的吧。”
他当时还拿不定主意她的这句话自己该不该深入想一想。
但是心跳却乱在了她的下一句话里——
“因为面前是佐久早君的话,我应该不用这么在意一些事情吧。”
“大概会很安心的呢。”
*
原来自己是会让她“感到安心”这样的存在啊。
佐久早圣臣独自在开放式的厨房这里,看似正在看着客厅那里的队友们,其实思绪已经飞远了。
“夏日祭最棒了啦!”
他忽然听到木兔不服气的反驳。
他们好像在讨论夏天的活动之类的东西。
“我可是称霸了东京的夏日祭的男人哦。”
木兔洋洋得意地说道。
日向翔阳的眼里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好厉害啊木兔前辈!”
于是猫头鹰骄傲地挺起胸膛。
他身边的太太也只是盯着他笑。
“这家伙在这种活动上的兴致真的跟小学生没什么两样吧?”
“明明不止是夏日祭这样的活动啊,应该是这家伙跟小学生本来也没什么区别吧。”
年长几岁的队友们这样吐槽着,然后故意说着“不会吧”、“诶~~我不信”这样的话去逗那只单细胞猫头鹰。
这个时候,气急败坏的木兔转头就向身边的人寻求证明。
“是真的啦,你说是吧阿让?”
“是的呢。”
对方从善如流。
然后受到支持的猫头鹰再次自信了起来。
“我果然是最强的啊!”
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