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冲进来一队持枪的侍从,将枪口对准了赵胤成和那烨宁,有一把枪甚至指到了赵胤成的太阳穴。
赵胤成毫无惧色只抬了抬眉,看着沈知鸿。
“怎么回事?你们拿枪对着谁呢?”沈知鸿佯怒。
“沈爷,楼下有几个人打起来了。小心为上。”一个小头目样的人回道。
“什么人,敢在这里打架。给我统统抓起来。把枪放下,去抓人去。”沈知鸿真怒了。这里是他的地盘。
“让贤侄受惊了”
一番谦礼后,几个人站在栏杆处看楼下的战况。
赵胤成个高,目光不经意就追随着正在打斗的一群人中的丸子头。只见丸子头一抬脚就踢翻了扑上来的人,颇有练家子的风范,被踢到的人痛苦地倒在地上,手抚着下身某部位直叫唤。
与丸子头一起的,看来也都不是吃素的。他倒也听说,这里有些地方的男丁自小习武,军队里来自那些地方的军人都很勇猛。
只见沈知鸿的人冲进现场,费了一番功夫才将两边的人分开。
“他、妈的敢在沈爷的地盘上闹事,你们是不是想吃枪子。”小头目一支枪直点到人脸上。
孙奉明借闪躲将渡生拉在了身后。
“说,你们是什么人?老实点说。”
孙奉明作个揖。“在下浦阳孙家的,和几个兄弟在这听戏,他们先是嘲笑我兄弟,后来又朝我们扔果壳。”
“浦阳孙家的?孙知事是你什么人?”
“是在下的叔辈。一人做事一人当,孙家人不会恃强凌弱。”
“呸,孙家人了不起吗?有本事叫那小白脸与我单斗,看我不打死他。”
对方也不是善茬。刚才渡生那一脚正中对方腹部,这会被人扶着都站不直,只能逞嘴强。
“在我这里,还轮不到你打死人。”
楼上的人都下来了,沈知鸿声喝斥。
“今天这事情,你们自己想怎么了我管不着。但,这里损坏的东西,谁来赔?”到底曾是一方悍匪,说出来的话自有威慑力。
两边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事情是他们挑起,这里损坏的东西,理应由他们赔。”孙奉明直截了当。
“先动手的是你们。凭什么让我们赔。”对方不甘示弱。
“谁说是我们先动手的。明明是你先对我动手动脚。”
一道略微沙哑的声音,一直在孙奉明后面站着的渡生走出来。
众人看到渡生,都忍不住紧盯着他看。一身利落的骑马装衬得人潇洒倜傥,那挽起来的头发与在场的每个人都不同。
英姿飒爽又带点不可名状的柔软。似从古代穿越过来的谦谦文人,又似解下盔甲的武士。
“沈爷,冒犯了。在下苏渡生,与朋友都在看戏,是他们先是言语挑衅,又动手动脚。周围的客人都看到。我的好友只是做了道义之事。”渡生向沈知鸿深深鞠了一躬。
“苏渡生?浦阳只一家姓苏的,那你就是苏老先生的孙子。这位是孙知事的侄子。幸会幸会。”沈知鸿慢慢坐到侍从搬来的椅子里。
“今儿个我这芳草园,也算蓬毕生辉,竟迎来了浦阳的才俊们。”
这芳草园自打归他名下后,还没有今日这般热闹过。台下的戏比台上热闹多了。虽然他行事低调,但也不是任人闹事。
“来人,将他们先押下。等候处理。”
“沈爷,我爹是李开先。”被按住的有一个人直叫唤。
“哟,贤侄。这下难办了。都是沅桥有名有姓的人物。都是我沈知鸿得罪不起的人物。”
“谁的地盘谁做主。这里沈伯伯说了算。”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如山涧溪流。
苏渡生对自己的鸭公嗓一向嫌弃,能不出声尽量不出声,此时他不觉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男子。身高比孙奉明还高,挺拔如松。笔挺的西服,看上去温文尔雅。如果不是两只眼睛冷漠地盯着人看,就好了。
沈知鸿这些年能在沅桥能有一席之地,自然知道各方势力。孙知事的后台是新政府,李开先是前朝遗留势力的代表。两方在沅桥针锋相对,但要是为了斩除异已,又能狼狈为奸。加上他,沅桥可谓三足鼎立。如今赵家也要来分一杯羹。
今天这架,就是特意打给他看的。
“今天这戏还没唱完。来呀,先把他们带走。别耽误其他客人看戏。”
“贤侄,我就不陪你了。现下世道变了,年轻人规矩也不守了。看来得有人教教他们规矩。”
赵胤成目送沈知鸿离去后,依然坐下来,看完了整场戏。
浦阳苏宅。哑伯已经在门外看了好几次。苏老爷子已经知道渡生外出的事。
“你别走来走去。”苏老爷子正在院子里侍弄他的花。
哑伯朝老爷子比了个担心的手势。
“现在担心,先前干嘛要让青儿出去。放心,有奉明在。”
哑伯的堂客玉娇婶从里屋出来,瞪了哑伯一眼。“去帮老爷把那花盆挪一挪。”
哑伯看懂了玉娇婶的唇语,只好听话去了。玉娇婶望了望门外。眼神掩不住的担忧。
自家的小主子,从小就吃了不少苦。虽说